“能不能借你一點特權,不去見他們?”
“好,你想見誰就見誰,不喜歡就都不見。”
“嗯。”
熾熱的愛意,足以擋萬千風雪,李鈴央靠着他,看着雪花。
她要離開了吧?
希望,到時候陸和淵不會因為她消失。
她會重新回來的,那時,她會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更加坦誠的接受他的一切。
她會和他一起去西南,去看他的故鄉,去見他的朋友、親人,毫不保留的,一步步走進他的世界。
就像,他毫無保留的走入她的世界。
風雪落下,一聲貓叫驚起幾隻藏在竹子下的鳥,李鈴央看去,正巧與一隻竄出竹子的黑貓相視。
是那隻李不辭救下的貓。
那隻貓似乎也認出她一樣,從雪地跑過來,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叫着。
李鈴央蹲下,将它抱起,李不辭離開後,許是沒什麼人照顧它,身上的肉都少了不少,瘦骨嶙峋,皮毛也肮髒打着結。
她想起在廣慈寺所見,可左看右看,根本看不出黑貓的異常。
或許,是自己看錯了。
“是李不辭的貓。”
“這麼冷的天,還好沒凍着。”
陸和淵脫下披風,将貓從她手中抱過:“許是躲在屋子裡,這貓竟然不怕生,我們先回去給它洗個澡,再拿些吃的喂它?”
“好。”
兩人抱着貓回了流光院,又讓人準備熱水和貓食,明月找了個小盆,和李鈴央一起給黑貓洗澡,洗完澡又喂了吃的,黑貓惬意的伸着懶腰,跳入李鈴央懷中。
“小姐,它好像很喜歡你呢。”
明月戳着貓爪子,笑眯眯的看着黑貓。
“以後就是我的貓了!”她得意,李不辭走了,這貓當然是誰見着是誰的。
“給你取個名字,這麼黑,就叫小黑好了。”
“小黑,真是好名字欸。”明月開心應和。
兩人圍着小黑,兩人玩了一下午貓,直到吃完晚飯,該睡覺的時候,小黑才被陸和淵提溜着後脖頸扔到陸雲懷裡。
“明日就回王府,先把它扔…帶回去。”
“是。”
李鈴央不舍得看着小黑,扒拉着陸和淵的手臂:“為什麼要小黑回去?它這麼小,天這麼冷,要是凍着怎麼辦?”
陸和淵關上門,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央央想做什麼?”
“它今晚和我一起睡,這樣就不會冷着了。”
陸和淵臉沉下來,他覺得今天脫下披風把那隻貓抱回來,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
應該拿回來就扔給陸雲,讓他帶到王府去。
“那我呢?”他埋頭在她頸側,聲音悶悶的。
“你也一起嘛,小黑睡我們中間不就好了?”
陸和淵擡頭,直起身,不滿的湊近她,逼得她步步後退:“這次睡我們中間,下次是不是要我一個人睡書房,你和它一起睡?”
“從午時到現在還不夠,連晚上也要占去?”
李鈴央退無可退,抵在桌沿:“小黑是隻貓,你怎麼連貓都吃醋。”
“央央,我是醋壇子,不管是誰靠近你,我都會吃醋。”
陸和淵毫不掩飾眼中醋意,雙手撐在桌邊,将她困在其中:“你的承諾難道不算數?都說不會放開我,結果今天,你眼中隻有那隻貓,我湊到你身邊一十八次,你便推開我一十八次。”
“你。”李鈴央氣笑:“行行行,摸你,摸你,摸一百次好吧。”
她雙手一起揉陸和淵的臉:“行了吧?”
他抓住她作亂的手,在手心吻了一下:“不夠。”
“你摸它多久,就得摸我多久,這麼冷的天,它冷,我也很冷,你也暖暖我好不好?”
“不好!”
“央央,沒得選了。”他靠近她,将她罩在影子下。
“我已經賴上你了。”她被抱起,手扣住他脖頸。
“無賴。”
“嗯,我是無賴,不僅在此事上無賴,一會,還要更加無賴。”
帷帳落下,燭火搖晃,鸾|被|翻|湧,原本隻有一個人氣息的屋子,逐漸染上另一人的味道,兩個人的氣息交|雜,炙熱的,像鍋中燒滾的沸水,蒸汽化為水珠重又流入鍋中,水溫不斷升高,直到天亮,才熄了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