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和淵擡手,将話本舉高,垂頭看她:“哦?這裡面是什麼?為什麼不許我看?”
“你還不還我?”李鈴央攥起拳頭,狠狠威脅。
可在陸和淵眼裡,她這裝着兇狠的模樣,實在可愛的讓他的心一片柔軟,他湊近她:“不還。”
他故意擡頭,在書架上四處看:“嗯,我看看還有什麼,《西南遊春記》《東行錄》《皇城隐秘聞錄》,還有《西南春色圖錄》《西南風月錄》……”
越念,李鈴央的臉便越紅,陸和淵眼中好奇:“西南...我之前倒是聽過,民間有我的話本。”
“....這些書,難不成都是我的話本?”
大冬天的,李鈴央感覺呼吸之間全都是熱氣,她的臉燙的如同剛熟的雞蛋。
“誰說是你的話本了?你别自戀,我就是随手買的。”
陸和淵低頭,眸中被她占滿,
李鈴央不知道,她這樣害羞的模樣,讓面前的人心如化春水,像是水融化在了水中,陸和淵隻覺得一顆心幾乎要在這冬日漫開,漫開的情意,濡濕早就瘋長的心草,讓他癢的幾乎無法忍受。
他捏着書,單手撐在書架上,将她困在自己與書架之間,另一隻手卻擡起,撫着她的臉側,流連到她下巴,輕輕将她紅透的臉勾起,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那你怎麼不敢看我?”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難忍的低沉。
李鈴央犟脾氣扭頭盯着他看,他眼中是如春水的柔意,看的她面色越紅。
“看就看。”
她紅着臉假裝不在意的樣子,讓陸和淵的心擂動如鼓,他想讓她看到聽到,他的心究竟是如何為她引動,為她沉迷,為她神魂颠倒。
他忍不住,攬住她腰,吻在她唇上。
話本,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掌,護着她,壓在了書架上。
一想到李鈴央竟然偷偷收藏他的話本,他就如沉在蜜糖罐裡,隻是晃晃,便要發瘋。
唇|齒|相|融,無數的愛意在冬日裡被點燃,然後火起,一發不可收拾。
窗外,又開始飄起雪花,春日還未到,可阖下的窗子裡,卻已是春意滿房。
“你是屬狗的嗎?”李鈴央看了看銅鏡,拿起大氅将自己包好,轉頭又看收拾床榻的陸和淵,
陸和淵任打任罵,從旁拿起爐子,遞到她手中:“下雪了,外面很冷。”
李鈴央氣不打一處來,将爐子塞到他懷裡:“我不冷。”
她先一步走出去,陸和淵趕忙跟上,柔聲哄她:“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敢了,隻是情難自控,央央,要不然你多提醒我,我下次一定記着。”
下次?沒有下次!
她臉色一下紅起來:“我,我,你。”
她扭頭,陸和淵将爐子放在她手上:“昨天沒去吃晚飯,今早也遲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吃?”
“還是讓人準備,屋外冷,不如讓人拿到屋裡來?”
李鈴央哼聲:“不要,我要出去吃街口的那家馄饨。”
“好,我讓陸雲準備馬車。”
“這麼近,走路去就好,快點。”
兩人并肩一邊說話,一邊踏雪而去。
等吃完飯,李鈴央便帶着陸和淵去李不辭院子裡,雖然說他在疫病中辭世,但尚書府并未挂喪,隻是将他的院子關起,挂了幾條白布。
李鈴央推門進去,看着院中枯敗景色。
去年的時候,他還在這院子中練劍,本想與他喝酒交好,但那一壇子酒,終究是沒能一起喝上。
“我說要回來,你一直都沒有問我理由。”李鈴央看陸和淵。
她還打算他若是問,就說自己要回來給李不辭上香。
陸和淵溫柔的掃去她頭上落的一片雪:“我說過,你去哪,我就去哪,回哪裡都好,我不在意,隻要有你在,什麼地方都好。”
說是這樣說,但李鈴央知道,陸和淵其實不想回這裡。
而且,他本來也能徹底離開這裡。
面對她的時候,他似乎總是很喜歡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事事以她為先,沒來由的,李鈴央有點生氣。
“那你呢?難道你也想回來?不許說謊話。”
陸和淵一怔,低頭與她對視:“不是很想回來。”
“我從來不想到這京城來,來這京城,也隻是想帶你離開。”
“可我到這,離開這的理由,從來都是你,你想要回來,我便不會離開。”
李鈴央眸色柔和下來,她抱住陸和淵,埋頭在他胸上:“謝謝。”
“抱歉,今年正旦,你沒法回家了。”
陸和淵笑起來,胸膛微微震動,他環抱住她:“從前西南是我的家,有舅母舅父,有很多的朋友,戰友。”
“但現在,我有你。”
“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李鈴央抱得更緊:“那,我們一起過節,明天回王府吧,我想和你一起過年,在這裡除了母親和明月,很多人我都不喜歡,過節還得一大早起來拜年,和他們一起吃飯,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