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懷川與陸姝昨夜剛到城門,便被人追上,淩懷川以犯上的罪名關押在京畿司,陸姝則被關入統領府。
“怎麼會這樣?”
李鈴央看向陸和淵,他緊握住她的手,安撫的看着她:“别急。”
“昨夜的情況如何,你細細說來。”
陸雲應諾,他奉命在暗中保護陸姝二人,本來一切順利,淩懷川的馬車也到了城門口,可城門口有伏兵,淩懷川剛下馬車,便被人圍堵抓了起來。
那種情況下,陸雲無法出手,便将暗衛四散跟着保護淩懷川與陸姝兩人,也保證随時能獲知二人消息。
“伏兵?”
陸和淵蹙眉,看向陸雲,陸雲低下頭,輕微搖了搖,示意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鈴央沒注意到,她的心如被無形的手抓住。
太後的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果然,事情沒有這麼順利。
她敢肯定,這件事情,百分之百,有太後的手筆。
說不定昨天的事情進行的那麼順利,就是太後的默許,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結局,淩懷川入獄,陸姝嫁人。
但此刻,她不能慌,擡頭,急忙問陸雲:
“按照你這麼說,姝兒姐現在在統領府,她怎麼樣了?”
“屬下離開之時,蒙統領已經讓人将公主禁于房中,公主沒有危險,王妃放心。”
“懷川是以犯上的罪名被關押,這個罪名不小,告知大理寺丞,我要見他。”
“那我去見姝兒姐。”李鈴央着急往外走,陸和淵拉住她:“我知道你擔心阿姐,但蒙霖不會讓你輕易見到她。”
“帶侍衛過去,你要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切記,不要讓自己受傷,我見完懷川,就會回王府,有什麼事情你派人回來告知我,不要沖動。”
“嗯。”
陸和淵的安排正和李鈴央的意思,她趕忙讓人準備馬車,随後往統領府而去,等到李鈴央離開王府,陸和淵才看想陸雲。
“方才,你想說什麼?”
陸雲半跪在地:“王爺,昨日攔截公主的是太後的人。”
“據那人所言,淩懷川與公主的信息,是王妃告訴他們。”
陸雲公事公辦,語氣冷漠,他不關心李鈴央與陸和淵的關系,隻是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
“知道了。”陸和淵轉身:“你跟上央央,在她身邊保護她。”
“是。”
京畿司牢獄中,淩懷川背對坐在角落裡,他閉着眼睛,一身頹喪,如同失去了生機的屍體般,呆滞的看着黑色的牆壁。
陸和淵到的時候,見他一身死意,歎了一口氣。
“又何必如此。”
聽到熟悉的聲音,淩懷川轉過身,看向陸和淵。
他臉上滿是淚痕,眼眶紅腫幹涸,眼中滿是紅色的血絲,一看便知流了一晚上的眼淚。
“又何必如此。”他重複陸和淵的話。
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随後将目光落在陸和淵身上。
“我說過,她會成為你的累贅,會成為捅向你的一把刀。”
“現在看來,我說錯了。”
“她豈止是殺你的刀,更是殺我,殺姝兒的刀。”
淩懷川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憤怒的沖到陸和淵面前,隔着圍欄揪住他的衣領:“陸和淵!你告訴我,她想要害姝兒到什麼地步!”
“這世上怎麼會有她這樣狠心惡毒的女人!”
“還有你,你是不是也是同黨!你到底要什麼!一定要讓姝兒死了你才高興嗎?!”
他暴跳如雷,像受傷的熊,狠狠揪着陸和淵的衣領,眼中神色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斷。
陸和淵冷漠扯開他的手,隔着圍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打得淩懷川往後退了幾步,他本來就疲憊不堪,哪裡經受得住陸和淵這一拳,踉跄幾步,便跌坐在地上。
“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何況,當初是你要求她幫你,如今你與阿姐逃離失敗,卻要怪在央央身上,淩懷川,你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我阿姐?”
“若是你毫無擔當,隻會在這裡無能發怒,那這座皇城,你與阿姐,這輩子都逃不出去。”
陸和淵的話如同利劍,紮入淩懷川本就瀕臨崩潰的心裡,他擡頭,眼淚順着幹涸的眼眶再度流下。
“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和她,真的都逃不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