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想不透,那就不想了,反正隻要她和男女主還有羁絆,她就有價值為太後所用。
隻要警惕一些,不要産生自己的劇情線,下次不要再心慈手軟,反派線結束,她也可以按時下線。
吃飽喝足正打算離開嚴松蘿院子的時候,明月卻跑來說有聖旨。
李鈴央與嚴松蘿到的時候,尚書府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前院,前來宣旨的太監笑呵呵的讓她站到前面,随後宣讀皇帝的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尚書嫡女李鈴央,性情淑婉,娴靜端莊,幼年與晉王訂盟,今年歲已成,特擇吉日,于今秋九月初十與晉王完婚,欽此!”
李鈴央接過太監手中的聖旨,太監笑眯眯的,說道:“咱家恭賀晉王妃。”
“您可是和長公主一同出嫁呢~”
太監高興說着,李鈴央眉頭緊蹙,她想起壽宴上的陸姝。
嚴松蘿讓人拿出銀兩打賞太監,李鈴央拿着聖旨就回了院子,将聖旨放好。
“小姐。”明月高興的從外面跑進來:“晉王殿下派人送了雲錦來,聽說一匹就價值千金,殿下送了足足十匹,還找江南的繡娘,為小姐做好了嫁衣,小姐快去看看。”
明月說得這樣吸引人,李鈴央來了興趣,跟着她一起出去。
陸和淵人沒來,派了陸雲來送東西。
十幾口箱子依次被運進她院子裡的庫房。
“雲錦長什麼樣子?”她湊過去看,陸雲打開一口長方形箱子,裡面是包裝極為整齊的錦緞。
“怎麼不是紅色的?”她問。
“您的嫁衣,王爺已經讓人做好,就在那邊。”陸雲從腰側掏出一張紙,張開翻譯着念:“這些,是給您做秋裝的,王爺還留了一些在府中,等着給您做冬裝。”
李鈴央轉頭,陸雲見她看箱子,揮手讓人過來,拆掉了一匹雲錦的包裝,捧到她面前。
雲錦流光溢彩,輕薄如雲,摸起來柔和若水波,似在指腹下湧動,即使李鈴央對這些沒有研究,也能看出這些東西價值很高,不僅僅是在金錢上。
但,一匹千金,着實誇張。
“你們西南王府的錢,是風刮來的?”她轉頭問。
陸雲收起紙條:“經商賣貨,走镖押送,打家劫舍……”
李鈴央瞪眼:“這都做啊?”
陸雲接着道:“這些都不做,是祖上傳下的。”
李鈴央咂舌:“該死的富二代。”
明月對這些東西喜歡得緊,反正陸和淵送她就是她的,她轉手就送了明月,明月不敢要,她就讓人給明月也做了秋裝,隻是把雲錦做内襯。
陸和淵陸陸續續送了很多東西,他一直送,她就一直收。
直到庫房放不下,她才讓人告訴他,别再送,再送她這裡就堆不下了。
晚上,她坐在門口發呆,想着成婚後,該怎麼蹭反派線。
最近太後沒找她,沒威脅她,沒和她說些暗話,她心癢難耐。
“小姐,您怎麼坐在這裡?”明月端着水盆從外走進來。
“我來吧。”她拿過,放在一邊,打濕巾布擦臉。
明月去給她鋪床,等她洗好,湊到近前問:“小姐,您會緊張嗎?”
“緊張什麼?”
明月眼中滿是好奇:“我從前聽人家說,出嫁前的人,都會很緊張。”
李鈴央端起水盆:“不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
結個婚,又不是幹嘛。
“也不知道晉王府是什麼樣的。”明月跟着她,看着她将水潑到院子邊。
“我要去晉王府住?”李鈴央問。
後世紀婚後……她沒結過,好像是有住在一起的,但不住在一起的應該居多。
“對啊,明月要和小姐一起去,明月還沒有去過西南呢。”
李鈴央怔愣一下,扭過頭看向明月:“西南的晉王府?晉王成婚後不住京城嗎?”
明月搖頭:“當然不啊,小姐,晉王這次進京是因為太後壽宴,還有和您的婚事,如今壽宴已經過了,和您成親後,殿下就要回西南了。”
“他手中有兵權,太後會這麼容易讓他回去?”
明月一愣:“小姐,這些明月不知道。”
李鈴央将水盆重重放在架子上:“完了完了。”
地圖更大了,事情怕不是要變得更複雜。
“我能不去嗎?”
“自然不行了小姐。”
她歎氣,垂着腰走到床邊,往前一撲,撲在軟被上。
不想去。
去了,就見不到她心愛的太後了。
她的手在床上亂摸,在枕頭底下摸到一塊玉佩,一看紋路是陸和淵送她的那塊,她當時随手就丢在了床上。
都是這個死人,要是他肯走劇情,她就不會這麼麻煩,還要七拐八拐,到現在這個局面。
還說什麼恩情已經了結。
難不成,陸和淵與李清荷密謀的事情,就是這個?
那,李清荷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晃着玉佩,猛地一下坐起來。
她突然想起來,上次太後故意設計她看到的場景,她完全可以利用所看到的黑化不是?
可她為什麼沒有黑化,因為覺得陸和淵不會背叛自己?
李鈴央咬牙切齒,一個好機會啊,白白浪費了,不知道現在去問行不行,可現在過了最佳時機,陸和淵這個狗,肯定會以為她吃醋。
前腳堆滿她的庫房,後腳她就鬧,别說别人,她自己想想也覺得是在吃醋博關注。
陸和淵不行,那就從李清荷下手!
隻要,她們其中一人對她生氣,她就可以歪曲道理,重新走上女配之路。
總比如今,成為太後手中刀要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李鈴央去了李清荷的院子,她此刻正坐在桌前整理藥材,見到李鈴央,她眼中寒霜化去。
“央兒。”
“二姐!”
李鈴央坐到李清荷對面:“我來找二姐有些事情。”
“之前你幫我的事情,我還沒有道謝,你找我是要我幫忙?”
李鈴央搖頭:“不是,我是想和二姐道歉。”
“什麼?”李清荷疑惑。
“這個。”李鈴央看着她,拿出玉佩:“陸…晉王是因為一塊玉佩才與我訂婚,那塊玉佩,該是你的,我冒領了你救他的功勞。”
罵我!
她看着李清荷,李清荷手一頓,沉思了片刻,緩聲道:“難怪,那時他說不想欠人情。”
“什麼?”
“你說的,我已經知道,不僅我知道,晉王也知道。”
“嗯?”
李鈴央心道不妙,趕忙找補:“可上次,我看到你們在假山邊相會,我想二姐是不是因為昔年恩情,所以…”
李清荷挑眉“所以,覺得晉王本該是我的?”
她掃視李鈴央,沒有皺起:“央兒。”
“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你的眼界,不該如此狹窄。”
“我知道,你大概是很喜歡晉王的,但若是一個男人讓你生了疑心,那便不值得你喜歡。”
“我不會因為一次恩情,浪費自己的人生。”她推掉玉佩:“這東西不是我的,你自己收好。”
李鈴央看着她,心裡有點不好受。
要不是要離開這個破遊戲,她并不想因為陸和淵,與李清荷生了嫌隙。
“二姐。”
李清荷看她為難之色,語氣松了些:“你來問我,是心中擔憂,你不再是他唯一的選擇。”
“可,央兒,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若你有這樣的想法,不如早些斷幹淨,你們之間的,不是愛情,隻是你習慣了居于人下,想有個人能妥帖的,在你跪着的膝下,放一塊棉布,叫你跪的舒服些而已。”
李清荷神色淡淡,沒有嘲諷之意,她平靜的說着事實。
李鈴央心中咬牙切齒,死陸和淵,都是他不走劇情的錯,要是她二姐和她生氣,她就去罵他。
“二姐。”
李清荷見她垂眉喪氣,語氣柔和了一些:“我不會阻止你喜歡誰,隻是想提醒你,他并不是你的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