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底牌,最關鍵之時就看底牌是否能夠做到反敗為勝。
司航緊緊地盯着這一場戰鬥,并且希望她能将無晏盡可能地消耗。
無回看都沒看這一場比賽,坐在距離看台最遠的位置上,正在閉目養神。
林飛蒼咬牙,對手刁鑽狠辣的刀法,給斧子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她一個大力,直接将無晏整個人從比武台子中央壓制到邊緣,根本沒有管她的刀帶來的皮肉傷。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地盯着對面,将無晏進一步鎖定,轉而閉上眼睛。
台下有人開始驚呼:“這是已經失傳已久的披風斧?”
無晏被這麼一盯,有種所有的攻勢都被看破之感,她倒是開始認真對待這場比試,倒是要看看對方要出什麼花招。
她的斧子在她手中輕若無物,雖然整個人的身高體型都沒變,但是她的氣勢已經陡然發生變化。
她閉目,提着斧子,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看清方向的。但是她精确地捕捉到了對手的一舉一動。她每次向前一步都震得比武台子開始發出異響,像是要踏碎這一切。
無晏眯起眼睛,沒有選擇硬抗,所有的攻擊到達林飛蒼面前都被風直接化解。
此時,場面的局勢已經開始變化,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她快力竭了。”方悉赢看出了林飛蒼的頹勢。
頓時,狂風在比武台子上開始呼嘯,無晏将刀柄直接插進了比武台子中,整個人背部倚靠着刀。
狂風隻是第一步,她的斧子即刻到達無晏身前,此時無晏已經避無可避。
任台下所有人都看出了無晏的敗局已定。有人閉上了眼,不忍看這血腥的一幕。
“好好好。”無晏立即拔刀,在狂風之中,刀身加上她整個人被席卷到台子邊緣,眼前依然是披風斧。
無晏橫刀阻擋,足尖距離邊緣隻餘下一公分,避無可避下她抽刀,刀身月牙處開始顯露粼粼紫光,開口說:“是你逼我的,就别怪我收了你的命。”
短兵相接的瞬間,台子上的沖擊波開始向台下蔓延,讓人無法看清是何人。
等塵埃散去,恢複清明,站在台上的人赫然是無晏,而林飛蒼整個人倒地蜷縮在地上,唇色青紫,一眼就能看出是那柄刀的緣故。
劍宗掌門一個閃身,試探了她的鼻息,以及雙眼,帶着怒氣看着無晏。
無晏根本不在乎劍宗掌門的目光,反而帶着挑釁看着,畢竟比武台子上死傷不論。
“她沒事,就是廢了而已。我赢了。”無晏滿不在乎地開口。
這是規矩死傷不論,劍宗掌門歎了口氣,讓人将其帶下去養傷。
真是個難纏的人,殘忍又懂得隐忍,無晏這人就像是蛇一樣。
很快,林飛蒼被擡走之後,就直接進入了下一輪。這一輪是千婧對梁群。
兩人都是用劍之人,劍宗掌門看得倒是十分專注,似乎是有意收入門下。
所赢之人,不出意料地是千婧,任對手擁有千百招式,她的預判一次也沒有出錯。她做到了每一招都有效,每一招都能夠給對手帶來不小的傷害。
梁群哪怕是底牌盡出,内力耗盡之後,也就自己跳下了台子。
最終還是輪到了司航,司航提劍站在了台上。
司航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提劍攻擊,對手做出了最好的防禦姿勢。
一劍上去,對手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單手抓住了司航的劍柄,雙手沒有流血,兩人陷入了搶奪淬雪劍的僵局。
最後,司航花費了不少内力,才将劍從對手手中拿出。
此後她的劍招如同泥牛入海一樣,對于她的軀體造不成任何影響,反而是每一次收招的時候都會被對手牽着鼻子走。
此時,她沒有再選擇川引劍法,已經到了危機關頭。
司航的劍招一收,淬雪劍法即刻傾瀉而下,台下的劍宗掌門站起身,口中喃喃:“果然沒看錯。”
閉目養神許久的無回睜眼,和無晏交換了個眼神,笑着說:“如我所料,劍法和劍我都提前預定了。”
而司航所不知道的是,比武台子下面劍宗的人開始聚集,除了原先的封鑄等人外還有一大批人正在趕往此處。
對手有如銅牆鐵壁一樣的防禦此時有了裂縫,司航選擇了她最薄弱的頭部開始進一步擴大優勢。
陳阙一個彈跳,趁着司航撤離的步伐,立即發動攻勢,她的拳頭加上早已帶好的鋒利的尖刃,朝着司航的軀幹重擊。
司航的衣服堪堪擦過尖刃,輕功一個轉身躲過,瞬時朝着對手的後背攻去。
對手躲避不及,任憑劍招在後背留下了幾道或深或淺的血痕。
兩人此時還處在試探階段,司航逐步摸清了對手的出手的順序,準備盡快擊破。
劍法蘊于無形,劍招蘊于心,她再次出劍時,泠泠劍光就像是片片雪花,帶着徹骨的寒意直抵對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