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航的手觸摸到這塊石頭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内力的微弱波動，問：“定瀾島上的？”

它作為隻會判斷對錯的猛禽，歪着頭，過了半響，也沒有任何表示，隻能任由司航猜測。

旋即，迎着海風，它又一次飛走了，前往的方向看着不像是定瀾島的方向，很快就消失在司航的視線之中。

司航摸着這塊石頭，隻能留待以後出海再做打算。

“又飛走了？這石頭的花紋倒是少見，看樣子不像是島上的。”何超嶽湊過來，肯定了司航的内心猜測。

***

回到客棧的第一夜，雲初又一次蒙着面出現在了司航的房間。

她開門見山：“劍宗的盛會，你幫我查清楚這塊地圖。我去找個東西，幫我打個掩護。”

她指着地圖上的一處院落，要求着司航。

地圖上，劍宗所處一處易守難攻的要地，不遠處還有處瀑布，整個宗門依山傍水而建。

要說最奇特的要數，整個劍宗建在山腰處，而山頭處已經基本被夷平，由此可見其深厚底蘊。

而雲初所指的院落并非位于中央位置，看着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院落。

“危險性呢？”司航還是有些擔心。

“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姑且算兩成吧。事成之後，報酬少不了你的。”

她看着說的話不像是有假的意思，司航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模棱兩可地應下了。

第二日，司航起了個大早，整間客棧剛要開門準備做生意。

而請帖上的日期，司航算算一路奔波，腳程還得再快一點才能抵達劍宗，這才這麼早就上路。

司航騎着馬一路疾馳，趕到山腳下時，前面還排着長長的一隊。

“江湖快報！江湖快報！長刀門抓住大盜！”在這條長隊旁邊還擺着個售賣報紙的小攤子，經營攤子的小販正在叫喚着。

司航順手遞了銀錢，攤開小報，上面赫然宣傳着長刀門的抓捕盜賊的迅速。剩下的幾篇報道，洋洋灑灑地誇贊了長刀門的武功天下無雙，以及長刀門對江湖做的貢獻等等。

整個攤子加上叫賣的報紙，看着就像是在不斷地向劍宗挑釁。

而劍宗過來接待之人，有人憤慨地準備上前，卻被旁邊的人拉住。那人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多生事端。

輪到司航時，她上前抽了個乙等的簽子，被安排在了一處僻靜的屋子。

這一處院落倒是個四進的院落，司航剛到時，剩下的三間屋子裡都閃着燭光，是住了人的。

司航撂下自己的背包，就着燭火打開雲初給的地圖，仔細地辨認着她圈出來要司航探明的位置。

等到剩下的三間屋子都吹熄了燭火，司航換上夜行衣，準備随便逛逛。

結果剛開門，就和對門打了個照面，兩人面面相觑，真是夠讓人尴尬的。

兩人都穿着夜行衣，都悄沒聲地準備溜出去一探究竟，結果卻選了個相同的時間。

“你去哪？”兩人同時小聲開口。

“我去房頂賞月。”司航胡謅了一句，結果擡頭一看，這天上哪有什麼月亮，如今都被雲籠罩着。

“嗯，我也一樣。”對方直接不編了。

結果就是兩人都盯着對方的動靜，誰也沒讓誰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說着些客套的寒暄。

最後，對方受不了了，開口：“我就是去偷吃，這不趕路太着急了。”

說完就朝着根本不是廚房的方向施展輕功。

司航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一邊跟，一邊在心裡不斷地識别上地圖所标示的地方。

“我說能不能不跟了？”她在一處屋頂上站定，朝着司航出招。

司航回應：“這不巧了嘛，順路。”

她輕快地站定後說：“行，那就分你半隻烤鴨，就半隻記住了。”

司航看着她大搖大擺地走進這一處廚房，熟練地揭開鍋子，鍋子裡還有餘熱，整整一隻烤鴨被藏在裡面。

司航瞥見了她腰帶上的牌子，上面寫着一個方字。

方悉赢依照她所說的，手起刀落，分了半隻烤鴨給她，一隻手抓着鴨腿，邊吃邊講述着劍宗的吃食有多難吃。

“有這麼難吃？不會吧？”

“你吃過就知道了，甜豆腐腦加上甜粽，和一桌子全是甜的菜，不把人吃膩才怪呢。”話沒說完，半隻烤鴨隻剩下點骨頭。

“乙等？碰上了，看在半隻烤鴨的份上記得手下留情。”這一路的追蹤，讓她不敢小觑司航的輕功。

有人腳步聲漸近，打開門，看到了兩人正蹲在竈台邊，還剩司航沒吃的一隻鴨腿。

“你來晚了，有人捷足先登了，你倆打一架，誰赢了烤鴨歸誰。”方悉赢捂着肚子開始笑。

對方白了司航一眼，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架勢，轉而開始在旁邊翻找着别的吃食。

然而一無所獲，除了司航遞給她的鴨腿，她憤憤撕了一口，把嘴裡即将要罵人的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