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她被打擊得死心了,而且大盜也隻是于我們有恩,和圓和沒有關系。”畢竟冒險之事她不準備牽扯任何人。
“這是給你的東西,你的鋪子到時候我們會去光臨的。”千灰拿出一個不起眼的碎瓷片遞給司航。
“這是?”司航掂了掂手裡的碎瓷片。
“信物,這不替人擦屁股。若是有困難,可以找我們。”千灰看着司航,帶着歉意,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外,還連累了她。
“放心,今晚過後,我們也會回到城中,有困難找我們。”
司航沒說什麼,點頭,轉身就走了,解藥之事已經火燒眉毛了。
***
來到城中,還是深夜,司航選了條官道,一個閃身躲過了關卡檢查。
徑直走向客棧,整間客棧前貌似還站着官府中人,裡面燈火通明,老闆正坐在賬台旁邊一邊撥弄着算盤,一邊數落着小二。
“回來了?看來是沒抓到,官府的人在等你。”她朝着樓上一指。
樓上站着一位身着深色官袍,面帶凝色,看着十分盛氣淩人。而司航這身破爛衣服,就顯得她更加失敗。
等兩人都坐定,司航率先開口:“我知道大盜是誰,并非昨日之人,昨日是我誤報了。”
對面沒有開口,看着司航的眼神逐漸淩厲。
“哦?說說是誰吧?”她低下頭,擺弄着桌子上的茶具。
“不,我有個條件。”司航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嘗試着試探官府是否有秘藥的解藥。
“你沒抓到,就沒有資格獅子大開口。”她提醒。
“我覺得我有資格,就憑官府始終被排斥在外圍,連大盜的消息都是閉塞的。而且你們覺得你們會比長刀門更快嗎?”司航決定再加一把火,畢竟積怨已深的官府和長刀門誰都看不順眼對方。
“你是說,長刀門的人知道她是誰了?”她在揣摩着司航的話。
“當然,畢竟我去的時候有一路追兵,看這招式和服飾根本不是官府中人。”司航決定将話講得半真半假,真的裡面夾雜着假話才能唬人。
“條件是什麼?你說說吧。”
司航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猶豫,開口:“我要逸散内力的解藥。”
對面沒有開口,看着司航發紅的臉,看着像是受制于人的樣子,不過這人是怎麼知道官府也有解藥的。
“你不找長刀門?畢竟長刀門才真正有此解藥的?你怕是問錯人了,換個條件。”她并不想把珍貴的解藥浪費在無用的消息上。
司航搖頭,堅持:“就這個。而且你知道的,長刀門更快一步。”
司航捏着消息,不準備再放寬一步。
“那我總得知道消息的價值吧?”她松了個口。
果然沒有猜錯,一直和長刀門有龃龉的官府,若是沒有解藥才是會輸一大截。
司航點頭,一邊思索着怎麼糊弄,一邊給自己和對方倒了杯茶,繼續說:“她沒有離開,一直在城裡。”
對方顯然有些相信了司航的話,一遍遍摩挲着茶杯邊緣,暗自計算着這條消息的價值。
對方開口:“那隻要排查這座城裡所有的勢力,就不會找不到的,你确定你的消息有用?”
“這麼費時費力之事,那侯府之人捅了簍子的事情遲早會被上頭知道吧?這麼狡猾的大盜會不察覺?”司航油鹽不進,假話必須要讓人信服。
“行,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這裡也有個條件。”對面開口。
“是什麼?”
“替官府帶一句話給這位大盜,不要不識擡舉,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她一口将茶杯中的水飲盡,并警告。
半真半假的話,讓對面還是猜到了些細枝末節。隻要解藥能順利到手,司航就還能見到那位大盜。
“另外,不用告訴我是誰了,從今往後記住,你就是那個大盜。”她突然開口,并不關心大盜真的是誰。
司航點頭,看來官府并不想真正抓人,侯府之事倒看着像是傳遞信号的。
“那侯府?”司航壓低聲音。
“讓她把偷的東西和我們要的東西還回來。對了,别靠近侯府,别怪我沒提醒你。”她叮囑,示意司航把嘴巴閉嚴實些。
“那怎麼聯系?”司航詢問。
她朝着司航的方向走近了一步,附耳道:“别耍滑頭,每天都會有人來這裡坐坐的。解藥的事情,也找她。”
“對了,我倒是收到了一封有意思的信,我想是你們需要的。”
信?官府中人除了重安外,她不認識任何人,而重安臨走時的話還盤旋在她的耳邊,是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