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修書一封,但是她已經回去了。就怕等到回信,已經被人告破了。”
帶着一肚子疑問回到客棧的兩人立即回到房間,一邊斟酌着字句,一邊讨論着黑市之事。
“黑市需要等三日後,而我們沒有帖子不能進的。我們得接點殺人的單子,才能進的。”何超嶽言明。
“有接應人嗎?也是長刀門的人?”
“當然,會定時放些單子,得看搶不搶得到。”
“我守後半夜吧,你後半夜去這個地方接單子。”何超嶽拿出一張地圖,指着一處街巷末尾的一塊松動的磚石說。
前半夜,昏黃的燈光下,沒有人來住宿,司航有些昏昏欲睡。
霎時間,她隐約捕捉到了一陣風聲,燭火晃動了一下。她沒有動,依然保持着手扶着下巴的昏昏欲睡的姿勢。若不是她的肩頭的肌肉有些緊繃,呼吸聲有些重,都察覺不到她的緊張。
燭火又晃了一下,就像是在提醒着司航需要再提高些警惕。司航抓住了還沒出鞘的劍,蓄勢準備追蹤。
燭火滅了,司航出劍,劍招掃到對方之時,對方明顯後退,準備逃竄。
“别逃!”司航大喊了一聲。
周圍的燭火亮起,整個屋子外面圍了一圈守衛,如今她已經是逃無可逃了。
司航的劍尖直抵她的脖頸,說着:“是你麼?令揚名天下的大盜?”
她的脖子上被鋒利的劍尖輕微割了一道血痕,卻依然向前走了兩步,笑着說:“是我啊。怎麼?”
面對司航的質問,她如此坦然的承認,讓司航有些莫名,除非此人是想來冒名頂罪的。
“不是你。你送上門來是為何?”司航看她并沒有想要走的架勢,收了劍,轉身給她沏了杯茶。
“以假亂真不好嗎?”她喝了口茶,反問道。
“那你的目的是?你可知進去了是何種待遇?我想你是想引她出來吧?你想見她一面?”司航說出内心所想。
“你猜錯了,她隻是對我有恩而已。”她戴着黑色的面具,着重強調了“有恩”這兩個字。
司航笑了笑,沒有将其放在心上,要是信了她所說的才是傻子,說:“那你的面具能揭開嗎?”
這一句話後,她沉默了。司航感受到了對面的緊張,她的眼神和氣息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
“我見過你。”司航笃定。
“怎麼可能呢?”她絲毫沒有要将面具摘下來的動作,反而握緊了拳頭。
不知為何門外開始有人倒下去了,她一個輕功直接踏上二樓,并不準備走正門。司航緊随其後,淬雪劍割碎了她的一角衣袍。就在此時何超嶽攔住了,又一柄劍橫在她面前。
“開誠布公地談談吧。”司航的淬雪劍也同時架在了她的脖子旁邊。
“沒錯,我們見過。”說着她将面具取下,果然是白日那兩人中的一個。
“讓我猜一猜,你也是找來找大盜的,但是你和大盜打過交道至少有過交集。所以你準備用這一招引來大盜?再具體些,有些東西是借着大盜的名頭偷的。”司航站在她身側,說出了此番話。
“比如呢?”她嘴角噙着笑,讓司航繼續說下去。
“比如你曾經偷過這間客棧,而也是因為這間客棧所以才和真正的大盜有了交集。”司航說着自己的猜測。
“你和侯府門口的說書人一樣,證據呢?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栽贓。”她依然油鹽不進。
她之後沒有再說一句話,任由司航猜測。
的确司航目前隻有自己的推斷,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更是沒有任何的理由将之前的偷盜安在她的頭上。按照她的話,恐怕有恩是真,就是自認大盜這事有些說不通。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合作的餘地的。”司航比了比手裡的劍,對方隻想認罪,并不想死。
“那你覺得你若是認罪了進了牢裡或者到了長刀門手裡,你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反正把你交出去和把真正的大盜交出去是一樣的。”
“把我交出去就行。”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行。來人,我抓到大盜了。”司航有些無奈,決定将計就計。
兩人押着她走出門,将她交給了門口等候的官府之人,就在轉手的一瞬間,一旁竄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