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司航又聽到了幾聲鳥叫聲。
它在天空中盤旋着,最後落到一處專門為它搭建的架子上。
“你和我走嗎?”司航還是下意識詢問了它的意見。
它撲棱一下翅膀,從架子飛到了她的肩膀上,意圖十分明确。
司航和何超嶽登上船隻,收起船錨,和何超群揮手告别,開始第一次航海之旅。
“我們先去找虎鲸家族。”何超嶽駕輕就熟地操縱着船隻駛離這座島嶼。
越往遠處開,風浪也愈來愈大。整艘船在海浪中艱難前行。司航呆在甲闆上,觀察着海面上的動靜。
海面上的鳥類開始成群地出現,目标依然是攻破這艘船隻。手握羅盤的何超嶽,一聲大喝,将整艘船盡可能躲避鳥群攻擊。
漸漸地,她有些脫力,整個人撐在羅盤上大口喘息着。
“越過這片風浪,就能看到它們的身影。”連續的海上航行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羅盤的十字中心儲存的武力值正在逐漸衰減,她們正在翻越浪尖。榨幹最後一點武力,她們終于沖出了這片風浪,前方果然是虎鲸群。
何超嶽一邊給自己灌藥,一邊叮囑司航一定要随着虎鲸群的方向把握整艘船的放下。
她脫力地坐在船長椅上,閉上眼,梳理着體内經脈中的内力。
司航雙手握上羅盤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像是要榨幹體内所有的内力一樣在攫取。
司航一邊盯着舷窗外的虎鲸群的遊向,一邊嘗試控制船隻的方向。
“再向右四分之一圈。”何超嶽看了眼虎鲸,适時提醒,估摸着即将要經過暗礁區域。
這片區域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的災難。
她站起身,身形有些晃動,雙手撐住了羅盤,根據上一次的經驗,先将羅盤向左擰了半圈後又回退了小半圈。
最前面的兩隻虎鲸,放緩了速度,朝着礁石較少的一處遊去,幾個呼吸之間,它們已經遊出去好遠,後面幾隻緊随其後。
何超嶽眯着眼,盯着它們的遊向,整艘船的邊緣擦過礁石,船身後的浪花打來,瞬間浸濕船尾。
提氣,又是一陣灌輸,又一次攫取到内力的羅盤,整艘船開始進一步加速,而一口血被她咳了出來,将整艘船的掌控權交給了司航。
“你看準方向,前方還有最後一個坎。”她擦幹了嘴角的血迹。
前面的礁石的裸露的,司航估計着距離,勉強擰了半圈,她感覺到眼冒金星。
“退一點,快撞上了。”
司航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退了半圈後,整艘船的船身擦過礁石,船身的木闆磨損了一些。
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片礁石群,外面的風浪小了許多,海面一望無垠,船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司航向上拉了拉手,發現由于吸力原因,根本無法從羅盤上脫離。一點點地将握着的手指松開,吸力感受最明顯的是手掌,就像是粘了膠水一樣難以從上頭挪開。
上次的武力值消耗完全沒有恢複,她隻能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去抵抗手上的吸力。一瞬間的松開,司航整個人向後踉跄了幾步。
何超嶽攤開海圖,按照上一次的經驗,在海圖上圈了一個點,标記當前的位置。
“離這裡最近的是清雲縣。”她用筆在海圖上點了一點,清雲縣地處海灣,是一處典型的貿易港。
“我們先去清雲縣休整一番再商讨如何出發。”
司航應下,走到甲闆上,鷹早已不在司航的肩頭,它在天空翺翔,隻能看到它展開翅膀的影子。
沒有望遠鏡,她隻能盡力遠眺,海面閃着粼粼波光,遠處似乎有陸地若隐若現。
司航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否是海市蜃樓,叫來何超嶽一起辨認。
“我來回的時候,有風浪沒見過。大緻是這裡的位置。”她拿着紙筆,在海圖上圈了一處,打了一個問号。
何超嶽繼續說道:“先不去。回去補給最重要。”
司航踏上港口的大地,驚覺時長半月的海上颠簸之旅終于結束了。
市井的氣息鋪面而來,整個港口上都是各式各樣的吆喝聲和急急忙忙趕着上船的人。
“要來兩斤嗎?”
一位穿着蓑衣的女士,看司航在攤位前駐足了一陣子詢問。
司航面前的籃筐裡裝着大大小小的魚,螃蟹以及海螺。長達半個月的幹糧生活讓她下意識吞咽口水,她覺得她可以吃下所有。
“走了。”何超嶽帶着歉意朝攤主笑了笑,将她從攤位前拉走。
鷹從天空俯沖而下,吓到了不少路人,此時一位官兵從旁邊攔住她倆,說着:“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