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相由心生,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這四人湊在一起,竟拼不出一個正常的人樣。
他們圍坐在主桌飲酒作樂,酒過一巡,胳膊副桌的大首領端着酒站起身來。
“敬酒給老大,這次行動大獲成功。老大,我還尋來一位美人,叫晚娘,屬下好生養在帳中,不敢僭越,兄弟們都能作證。”
“不像副首領,一無所獲。來人,請婉姑娘出來給大當家瞧瞧。”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卻難掩傾城之色的女子緩步走來,神色淡然,看不出悲喜,“晚娘見過各位當家。”
曾大看起來十分滿意,“很好,還是你最懂我,想要什麼盡管說。”
大首領喝酒後,讓晚娘退下,再度開口:“屬下記挂四當家的身體,還将一位大夫安置在另一處帳中,來人,請上。”
王檢身着玄色侍衛服,身上散發着藥味,顯然是包紮過,沒有包紮到的地方,各種傷痕清晰可見,氣質中帶點陰郁,看着有些清冷。
他大方行禮,這舉動也讓大當家很是滿意。
大首領還故意問副首領:“副首領,你不會連個美人都沒準備吧?聽聞之前……”
恰到好處的停頓,本應引人注意,不過,一件突發事件卻好似被迫打斷了這一切。
一位衣衫褴褛、看不清長相的人突然沖了進來,大喊道:“三當家救我!我本是要跟您的姑娘!”
背後跟着抓人的侍衛。張三一看是大當家的人,又聽聲音是一位女子,頓時來了興趣,打斷了副首領的解釋。
張三離開座位,走上前,“先别動她,你先說。”
那人被侍衛用刀架着脖子,卻毫不畏懼,一雙眸子大而明亮,仔細端詳,便知洗幹淨後定是個美人。
“妾乃桃九,本是春宴上跳舞的舞女。大首領手下為搶我打架緻死,被副首領救下,說要妾跟三當家。”
“本來已經立誓為證,不料副首領中途反悔,将妾送給大首領。副首領知道大首領恨透妾身,故意要妾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大首領手下将妾送至水牢,妾被群蛇啃食,當真是生不如死。後來大蛇出沒吃人,半路發狂,将自己撞死。”
“妾被人救出,可妾的救命恩人卻不幸身死。妾強忍悲痛,找地方躲藏,今日發現有人搜查,才四處逃竄,被他們追殺至此。”
“三當家,妾既沒有殺害大首領手下,也沒有欺騙副首領,妾早就說過出身桃花樓。”
“後來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生存。他若覺得,妾沒說之前是小官員之女便是欺騙,那妾也無話可說。”
三當家眯着眼看向副首領,“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若不是桃姑娘僥幸撞見宴會,老子還被你蒙在鼓裡?”
“以老子的名義,你還做過什麼,别以為我不知道。本來還想着你沒尋到人,許是能力不行,沒想到居然是這般緣由。”
副首領趕忙跪下,“頭,屬下冤枉,是大首領沒按約定招待桃姑娘……”
“副首領你将妾扭送給大首領時,可是在囚車之中。”
“大首領一早就告知要妾不得好死,也知道妾是要送給三當家的人。”
“妾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你們是不把三當家放在眼裡嗎?”
大首領被三當家瞧見,也趕緊跪下,死不承認自己知情,“三當家,這屬下确實不太清楚,此事是手下和副首領對接的。屬下也就當尋常事處理,誰對接的,出來!”
“三當家,副首領确實沒說什麼特殊對待,還說要好好教訓,這才送去水牢。”
三當家看向他們,“你們如實招來,我便不計較,要是讓我查到什麼,就不是水牢被毀那麼簡單。”
大首領和副首領稀裡嘩啦,說了一堆毫無邏輯的話。
祝觀明趁機刺激道:“妾見大蛇好似被下藥,是突然發起狂。妾四處逃竄,被蛇拍到山壁上,三當家且看這處傷,便能明白是撞擊所緻。”
張三确認後,大發雷霆,“你們如此目中無人,莫不是要造反不成?還是早已對各位當家心生怨恨!”
大當家趕忙攔下三當家,“她說的可是實話?”
大首領平時就有給蛇下藥的習慣,手下都知道,此時隻好承認以前有過,這次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