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明神色鄭重,凝視着時夏,語重心長。
“倘若你未曾灌他飲酒,他也不會那般早便暈過去。是你抓住了時機,成功自救。”
時夏聽聞此言,心中暗自下定決心,自己定要振作起來。
她擡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祝觀明見狀,便讓她回去好生休息。
時夏接過祝觀明遞來的花,緩緩回到自己的房間,此刻的她,滿心疲憊,實在不願見任何人。
此後,祝觀明将時夏日常當值的地方,調到了自己居住的蘭苑,隻為避免她與其他人過多接觸。
祝觀明坐在桌前,悠然地享用着早點。回想起昨夜之事,雖事發突然,所幸結局差強人意。
可她心中也清楚,這般好運,并非每次都能降臨。她輕輕放下盛着牛乳的瓷杯,“巧雲,叫人帶夏夏過來。”
清似牽着時夏,從廊道中款步走出。祝觀明又将竹話喚來,佯裝随意地詢問:“你們可知,夏夏可有仰慕之人?無論男女。”
巧雲率先開口:“夏夏同奴說起過,定遠将軍很是厲害。”
巧雲話音剛落,衆人表情各異,大多都帶着幾分打趣之意。時夏羞得将臉深埋在巧雲肩頭,耳朵微微泛紅。
祝觀明見狀,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說:“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顧行确實是個不錯的人。夏夏,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時夏擡起頭,臉上已不見方才的羞澀,“并非喜歡,隻是欣賞而已。”
祝觀明暗自思忖,該如何将時夏送入顧家呢?時夏為人低調乖巧,做事腳踏實地,無論身處何處,都定能做得很好。
于是,她開口問:“夏夏,若将你調去顧府一陣子,你可願意?”
時夏想到一事,“李大人還有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嗎?”
祝觀明微微點頭解釋:“以往那些被送去的姑娘,确實每日都會讓人服下藥物。”
“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為好。顧家同樣屬于世家大族,祖上曾是國公,可以作為庇護之處。”
“長子顧行年紀輕輕,便憑借卓越戰功,官至定遠将軍,長相也還不錯。”
巧雲笑着打趣:“女郎用詞還是這般與衆不同。顧将軍在城中,可是長相、品行皆出衆的郎君。”
祝觀明坦然承認,繼續喝着牛乳,“我的眼光與衆人不同,不過大家都知道祝家姑娘們的好。”
“識大體的夫人們,曾問過祝家是否有外派丫頭的想法。”
“有幾位為人不錯的夫人很是期待,比如顧家夫人。我答應她們,有空便問問。”
時夏心中仍有些糾結,在人多的地方,她總會莫名緊張,于是問:“不會隻有奴一人前去吧?”
巧雲連忙搖頭,她以前也曾外派過,“不會的,新來的丫頭還未安排,會有幾個陪你一同前去。”
祝觀明囑咐:“你帶着她們去,順帶就當休假了。等兩個月後,我将你接回,她們便留下。”
時夏點了點頭,“女郎,若是顧家主動要求我留下呢?”
祝觀明認真地說:“若對方要求你留下,可能就回不來了,我會提前和顧夫人說明情況。”
時夏再次點頭,心想不過兩個月而已,帶新人是最清閑的差事,她定能做好。況且其他人也有外出帶新人的經曆。
清似在一旁安慰道:“顧将軍一般駐守邊境,不在都城,夏夏姐别擔心。”
将時夏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春日宴的日子也悄然來臨。
巧雲和其他人忙着收拾行裝,此次宴會要舉行三日,還需帶上換洗衣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