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不休息不行。”
方宜和來回看了看,發出靈魂一問:“到底聽誰的?”
她的時間也是時間,誰不想早點拍完休息。
“我。”
“我。”
“我。”
又是三聲,場面陷入了僵局。
柳釀率先發作:“必須現在拍,我這個狀态很難再有了。”
紀淵:“狀态我可以幫你找,但你現在必須休息。”
褚興:“我是導演讓我說。”
“這場戲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候拍。”
柳釀呼吸急促,越看紀淵的臉胸膛起伏越大,他撫上胸口,震驚于心跳居然變得這麼快。
紀淵不語,直接扯開了柳釀戲服上的衣襟,密密麻麻的紅色自鎖骨一路蔓延到脖子,與冷白皮相映,看得人觸目驚心。
“嘶~”
吸氣聲此起彼伏,方宜和和林佑下意識的站到影帝身側,對于頂流拿生命拍戲的任性行為無法理解。
褚興皺眉:“紫外線過敏?”
“你告訴我怎麼拍?”紀淵将大拇指扣在鎖骨上,語氣生冷,“你現在這個樣子埋進沙子裡還能出來嗎?”
“那怎麼辦?”柳釀徹底被惹毛,他拍開紀淵的手,一點一點把衣服整理好。
“不拍會燒錢,會浪費時間,還會延遲殺青,我後面還有很多行程,難道要取消嗎?”
“錢我可以出,後期可以熬夜趕工,殺青的時間統籌會安排好。一場戲不可能一次就拍好,這些事任何劇組都避免不了。”
紀淵目光沉沉的看着柳釀:“所以,你不必焦慮。”
柳釀垂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是這個。”
紀淵怔了一下,溫聲道:“那是哪個?”
褚興擠進兩人中間:“你們當我不存在?”
柳釀背過身:“我不管,我家出的錢。”
褚興黑着臉:“我組的團隊,我導的演。”
紀淵笑了:“我過的會,我抗的招商。”
柳釀小聲跟了一句:“招商我也抗了…”
……
方宜和:“橫掃國内獎項的班底?”
林佑:“嗯。”
方宜和:“那這是在幹什麼?”
超絕小學生吵架現場?
林佑耐心介紹:“流量和資本,獎項和地位,人脈和資源,吵起來也不奇怪。”
對比朱簡帶病上崗的待遇,這個拜高踩低的世界,方宜和長歎一聲:“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遠離草台班子。”
林佑:“按概率來說,你得換個星球。”
說話間,兩人一個踉跄,被工作人員帶出風暴圈,連手上的劇本都貼心的翻了頁。
凡事都有plan B,副導演一臉慈祥的笑着:“他們吵他們的,我們拍我們的。”
景都置好了,總不能浪費吧。
兩人看向接下來要拍的戲,心裡咯噔一聲,不好,是文戲,這比命還長的台詞。
整個劇組劃分成兩部分,一邊有條不紊的拍着戲,一邊言辭激烈的争吵着,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運作着。
“嗡嗡。”
低沉的聲音響起,柯北站在大卡車上,身旁是兩個扛着應援旗的妹子。
“老闆,你的大金瓜回來啦!”
談判正到關鍵時刻,聽到這個聲音,柳釀瞬間破功,用墨鏡擋住正在放光的眼睛。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哼哧哼哧的跑了上去:“我要吃西瓜,今天先不拍了!”
褚興和紀淵齊齊松了一口氣,看向一旁太陽與沙漠交相輝映的美景。
再然後,天際越來越紅,兩人像是預感到什麼,幾乎是同一時間默契回頭。
“不行,得拍!”
被截住道的柳釀:“哈?”
故意的吧,一直和他對着幹。
褚興已經到達廣播處:“全體注意,全體注意,預計傍晚會出現火燒雲,我們隻有三個小時不到。所有人熟讀第十九集離别内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道具、置景、換裝,做好開拍前的準備工作,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沒有容錯率。演員每人隻有三次拍攝的機會,能留下什麼樣的影像,全靠你們自己努力!”
命令下達的瞬間,沒有參與拍攝的大部分人第一時間跑到倉庫完成道具的分類和運輸。
副導演波瀾不驚的拍攝完幾個特寫後,帶領剩下的人研讀劇本。之前就熟讀過,迅速确認了幾個切入點後,十分絲滑的接過搬運來的物品,馬不停蹄的開始置景。
搬運的人紛紛停下來對劇本,把道具的先後順序做備份和處理,相應的服裝送到化妝師手上。
負責妝造的隻有三個人,整理好對應的配飾後,直接将演員薅過來上裝,順便打劫了女演員的化妝包。先是群演後是主演,平均三分鐘一個,速度快到模糊。
又一次被奪命連環扣的朱簡,屁股還沒坐熱就已經換了一套全新的妝造。
還沒來得及開口吐槽,身側的化妝師渾身散發寒氣,對一旁的柳釀陰恻恻的恐吓道:“你現在的狀态很完美,你要是敢偷吃西瓜我就吊死在你帳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