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戰後,他其實已經不再執着與柱間争個勝負,努力了大半人生的東西到頭來隻是一場空,即便是回到一切都來得及的現在,他也本不打算再與千手繼續對立了。
隻是剛才黑絕的話,讓事情變得有些複雜。
此刻再答應結盟,顯得像宇智波處于弱勢。
柱間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主動提起剛才的戰鬥:“說起來,斑,你剛才為什麼沒殺我?”
“就算是為了引出那個家夥,也是能夠殺了我的吧?”
一聽前半句,斑就知道柱間的後半句是什麼——絕對是一些煽情樂觀的話最後再拐到結盟上——他立刻打斷柱間的話,“喝酒嗎?邊喝邊說。”
說起來,那一戰的最後,也沒有來得及喝上和解的結義酒。
柱間明顯意動,他猶豫了一瞬,而後表情堅定起來:“麻煩等我一下,我還有任務。”
分身不是萬能的,他還是要優先保證雇主的安全。
“……還是老樣子啊。”斑說道。
最後兩人趕在落日前将任務目标送到了大名府上。
柱間面對大名家臣“為什麼不顧殿下的狀态這麼把人送回來”的質問,很是理直氣壯地回答:“但殿下确實平安送到了,想必殿下同樣思念父母,想要早點見到他們。”
大名對柱間的話很是受用,之後柱間向大名要了美酒作為獎賞,他們便一人拿了一壺酒在月下飲酒,而後斑解釋起前因後果來。
聽斑說了黑絕的事,柱間不由仰頭看向天空高懸的明月:“太可悲了。”
縱然是向來樂觀的柱間,在聽說忍者間的仇恨竟然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手促成的,也不由為死去的親友們歎息。
“那斑你是怎麼想的?結盟嗎?我們這樣打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柱間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麼斑會一反常态,對他态度有所松動了。
他想到自己死去的弟弟,也想到每年去墓前祭拜他們時偶爾遇見的其他族人們悲傷的目光,心中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欲望更為強烈。
“當然要結盟。我還沒和泉奈說,”要說服泉奈需要花上一番功夫,他也顧忌着提前告訴泉奈這些消息後,族裡透露出兩族可能結盟的風聲會讓黑絕會對他身邊的人不利,這才把解決黑絕列為最優先事項,“解決完族裡的事後,我會送來結盟書。”
一直以來的願望就這麼突然實現了,柱間看着手中的酒盞,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斑,我想起我們小時候,說要敞開心扉共同喝下結義酒的事。現在就好像回到過去一樣。”
聞言斑擡起頭看向施展無限月讀的媒介、封印着查克拉之祖的月亮——臨終之時他仰面望向天空,但那時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突然,看着月亮的斑想起了一件事。
……六道仙人的弟弟當初似乎去了月亮上生活。
他的沉默招來了柱間的疑問,斑将剛想到的事和柱間說了,柱間感興趣地說道:“六道仙人的弟弟?”
柱間的眼神越來越亮:“那他還活着嗎?會有後人留在上面嗎?月亮上又是什麼樣的?”
“要是能上去看看就好了!月亮上的國家是和平的嗎?”
斑沉默了一下,而後道:“能上去。”
過去他成為了擁有輪回眼之力的十尾的人柱力,那時領悟了不少特殊的忍術,其中就有前往月球的方法。
他站起身:“走吧,去看看,然後回來。我要快點回去了,家裡還有人等着我。”
泉奈還好說,但紗耶香一個人待在族裡,他不在的話她大概會害怕的。
快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回到族裡,然後趕上早飯的時候見到弟弟妹妹們。
接着,意外再度出現。
月球上有人居住,而上面的人正在為毀滅地球的事項争論不休。
萬萬沒想到頭頂上的月亮上竟然有這麼一群危險的人,斑和柱間不得不放棄看眼月球就回去的計劃,潛藏起來打聽消息,又發現這些所謂的大筒木分家計劃着制造一種名為轉生眼的武器,屠殺宗家毀滅地球。
為了制止月球上即将到來的戰争,兩人選擇現身制止事态的進一步惡化。
這也是月亮上會出現猶如裂紋般印記的原因……他們在月球上打起來了。
這些事情地球上的人并不清楚,也不止紗耶香與未緒察覺到了月亮的異常。
這下不用未緒去打探消息,紗耶香也有理由去找泉奈了。
她對月亮的異常隐隐感到不安。
先是哥哥失蹤,現在又是月亮的異變——未緒的神态已經說明,月亮現在的情況即便是在這個她所不熟悉的世界裡,也不是正常的。
泉奈一直在處理文書,中途陸續有忍者來送文件,自然沒時間看月亮,所以直到紗耶香找他提起月亮的事,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即便擔心,月亮高懸天空,在地上的人并不能影響到月亮。
這隻能當作是一場罕見的天文現象。
紗耶香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算月亮出了問題,她也做不了什麼——大概沒人能做什麼。
如泉奈所說的“天文現象”是最幸運的可能。
被安慰後的紗耶香就這麼準備離開,直到最後才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回身問泉奈:“泉奈,你吃飯了嗎?”
“嗯,”泉奈指指書桌上一大盤兵糧丸,“吃過了,你不用等我,去吃吧。”
紗耶香着實被眼前這一幕搞沉默了。
這一盤兵糧丸顯然是泉奈的存糧,他看起來是打算最近住在書房不挪窩了。
她沒忍住,走到桌邊上把那盤兵糧丸端了起來藏到身後:“不行,必須吃飯!”
泉奈睜大眼睛,要不是紗耶香身上依舊沒有查克拉的痕迹,他都懷疑眼前的少女被替換了。
“我知道你現在處理的事很重要,但你這樣哥哥知道會擔心的,你也不想讓哥哥知道他不在家你就這麼、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吧!”紗耶香話說到一半,總覺得這話的句式似乎有些奇怪,但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繼續說了下去。
泉奈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紗耶香,其實也明白紗耶香突然這麼關心他很可能和斑哥不見有關系。
大概很害怕吧——或許,也有幾分把他當作斑哥,想把對斑哥的關心找一個地方發洩出來。
果不其然,對方在他的注視下逐漸顯得有幾分退縮,大概是清醒了。
然而,紗耶香猶豫後再次鼓足勇氣:“反正,我是可疑的人,我已經對你的兵糧丸下毒了,你隻有老老實實去吃飯一條路可走!”
泉奈無話可說,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
明明之前會害怕他會把她扔到族外,卻也敢和他吵架,現在竟然還直接承認她是可疑的人。
這是解決這個不知底細的人最好時機,斑哥也不在。
泉奈想。
但他最後還是攤開手:“兵糧丸還我,我會過去的。”
紗耶香将信将疑,還是把兵糧丸遞過去了,就是動作慢吞吞的。
做事常常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紗耶香此刻已經後悔得不行,打算打退堂鼓了。
——他不去就不去吧!
結果她就見泉奈将盤子放回桌上,而後向她走了幾步:“走吧,一起,你中午也沒吃吧?”
紗耶香:……
她哦了一聲,跟了上去。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在走廊上走着,另一邊宇智波未緒看着他們,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怪怪的。
說不上原因,就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