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啦!總是跳廣場舞有什麼意思。”
他是發現了,小熊雖說是跳舞,但每天也就隻能跟着跳一個小時,因為在這之前他要檢查他的語文英語作業,把錯題講了。
有的時候還要擦地拖地,換床單被罩洗衣服,一不留神就忙的錯過去了,也有天氣原因大媽們撂挑子的情況。
小熊就隻能背着手在屋子裡轉悠,手裡拿着他的大錘子聽陸懷青背書,背錯了就給他一下。
這樣的小熊很可憐,陸懷青不喜歡這樣,他之前有書讀,每天可以去外面見到熱熱鬧鬧的世界,可小熊的身邊就隻有他。
陸懷青又換了一個台,畫面上正在播放一個選秀節目,悠揚的歌聲從裡面傳來,陸懷青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好聽的歌聲,一下子入迷了。
他跟着嗯嗯啊啊學了幾聲,唱到高潮的地方還要抱起小熊在屋裡轉圈圈。
小熊頭暈目眩,但也第一次覺得被人在意的感覺這麼好。
雖然變成了一隻小熊,但生活還是照樣很有盼頭的。
陸懷青餓了,轉悠去了廚房,覺得簡單吃點填飽肚子就行。小熊卻覺得應該大吃一頓,把凍在最下面準備過兩天給陸懷青補身體用的牛肉粒拿出來,做個小炒肉配雜糧飯吃。
陸懷青接了凍肉過來,用剪刀劃開放到水裡解凍。之後無所事事的在廚房裡跟在小熊身子後面轉悠。
“阿雀阿雀,你來唱歌。”
小熊不理他,推推陸懷青的手讓他離鍋邊遠點,小心燙到。
“幹嘛,你又不說話了。”
小熊在做飯,陸懷青撇着嘴不敢亂戳他,上次他想跟着小熊學兩手,結果笨手笨腳的把菜撥拉出來掉到了竈台,他下意識的去夠那一點菜葉子,結果手一下子就被鍋邊燙紅了。
他當時沒哭沒叫,裝作沒事人一樣甩甩袖子,沒做任何緊急處理,結果晚上睡覺前,陸懷青伸手去關燈,這才發現手上起了一個大腫泡。
可能是他停頓的時間太長,又或者發出了什麼聲音,結果就是挨了小熊一頓罵,第二天晚上的讀小話書時間被砍掉,還要再多背一篇優秀作文。
因為處理的太遲,陸懷青的手上還是留下一點淡淡的痕迹。他自己覺得沒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算什麼,這是榮譽的勳章!可小熊很明顯不這麼想,他每次一看到陸懷青手上的疤都會發出一聲陰森森的冷笑,陸懷青隻好小心的把左手上的疤藏起來,盡量不讓它露在外面。
陸懷青悻悻地哼了兩聲,不太高興地又重複一遍:“你唱嘛,我給你起個頭。”
說完就自顧自的用拳頭攥起一個小話筒,怼在嘴邊,嗷嗷地唱起來:“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小熊:“………”
小熊在陸懷青美麗(劃去)猙獰(??)的歌聲中把小炒肉和雜糧飯盛出來,順着滑輪落到地上,腳向後伸踢了一下陸懷青的小腿肚子,然後吧嗒吧嗒端着盤子走遠了。
吃飯的時候陸懷青眼睛還巴勾巴勾的盯着電視的方向,豎着耳朵聽聲音,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裡送飯,都歪到腮上了也沒發現。
小熊抽了一張紙擦陸懷青臉上的菜湯,把溫水拿起來重重的放到陸懷青臉前,響聲一下子把陸懷青被電視勾走的魂給吓回來了。
陸懷青把臉埋進碗裡,咀嚼嘴裡的飯,十分心碎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兇嘛。”
吃完飯小熊去洗澡,陸懷青溜溜哒哒的在客廳裡消食,說是消食實際上沒走幾步就長在了電視機跟前,眼巴巴的不走了。
現在天氣逐漸變暖了,小熊不願意在用吹風機把身上吹的熱乎乎的,難受的很。索性直接用手把能擰幹的地方都擰幹了,然後用幹毛巾把表面的水分沾幹,再用另一塊幹毛巾把自己包起來,當個浴巾用。
他洗完擦幹淨收拾完衛生間出來,陸懷青正乖乖的趴在客廳的小桌子上寫作業。電視還開着,不過聲音關了,隻有畫面裡的小人還活蹦亂跳着,活像對着空氣在演啞劇。
小熊跑到窗邊的台子上,把晾衣杆搖下來,然後把兩隻耳朵分别夾在晾衣架上的兩個衣裳夾子上,兩腿抵着台沿一蹬,和人猿泰山似的一下子晃悠起來。
快到夏天,日頭也長了,這個點還有點太陽,暖烘烘的烤在身上,不熱還帶點小涼風,惬意的很。
他扭着身子回頭看奮筆疾書的陸懷青,心裡奇怪他今天怎麼一反常态這麼早就開始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