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涵:“......”
溫涵:“此事再議。”
陸懷青抿唇,可惜道:“好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坐他們前幾排靠窗的一個男生突然大聲的向老師舉薦:
“老師!真巧今天沈大校草來了,不如讓他和他對象先上台做個示範,兩人感情好的很,前兩天還有人瞧見他們一起吃飯,照片可是在表白牆上挂好些天了。”
陸懷青含着最後一點糖塊不敢嚼了,細細的舔着糖塊,想讓甜味留久一點,一邊留神聽着,一邊觀察着沈慕辰的反應。
坐在第二排的沈慕辰倏地扭過頭來,過度的鄙夷和淡漠使他的眼睛變為近似于石子的青色,冷眼瞧着說話的人。
陸懷青當即坐直了身子去瞧,隻是沈慕辰轉過來的那側身子是那邊正常的黑眼珠,讓他略有些失望,又縮回去偏頭看另一邊。
靠窗坐的的男生被這眼神剜了一刀,打了個哆嗦,但随即意識到這是在課堂上,晾他沈慕辰再厲害,也不敢怎麼樣,于是瞬間又有了底氣,梗着脖子硬氣的用眼神回怼回去。
但顯然沈慕辰并不會理會他這種小學雞的行為,很快的移開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陸懷青的錯覺,沈慕辰的視線似乎往他這邊偏了一些,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難堪又像是委屈。
陸懷青被那一眼定在原地,很奇妙的通過眼睛讀懂了沈慕辰的心思,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講台上的老師突然發話了。
“沈慕辰,哪位是沈慕辰?”
溫涵捂着嘴偷笑,眼睛在那個男生和沈慕辰之間打轉。
陸懷青平日裡生活簡單,除了家教,三點一線的,也沒什麼娛樂生活,活的像個老年人。眼下就像是突然被投放到瓜田裡技藝生疏的猹,摸不着頭腦。
他問溫涵:“表白牆是什麼?”
“嗐,就是個魚龍混雜的信息聚集地,發什麼的都有,算是比較自由的。”溫涵回答。
“她好看嗎?”陸懷青又問。
他捋平了那兩張包裝紙,壓在掌心,不知怎的,心裡有些擰巴的疼,既希望聽到回答,又好像不太想聽到。
溫涵被問的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是沈慕辰的绯聞對象,掃了教室一圈,沒看到有招搖的金色頭發,道:“他好像沒來。”
第二排,沈慕辰站起身來。
老師看到有同學站起來,欣慰的點點頭:“看來我們的沈慕辰同學,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子漢。”
他拿出花名冊,找到沈慕辰的名字,在後面輕輕打了個一個對勾。
“好,那老師來采訪你一下,你對你對象是一種什麼感情啊。”
教室裡陡然安靜下來,眼睛都往一處瞧。
“我确實有一個很喜歡的人,”沈慕辰頓了頓,“但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就分開了。”
人群中發出數道抽氣聲和極力壓制的驚呼聲。
連溫涵也瞪圓了眼,罵了句髒話:“草?”
陸懷青不明所以得跟着一起湊熱鬧,在溫涵的幫助下,大體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一周前,學校表白牆上出現了一張沈慕辰和一個金發妹子吃飯的照片,不僅拍的很模糊,而且角度刁鑽,隻能看清楚男主角的臉和鱗光閃閃的金發。
照片一出現,學校裡把沈慕辰當做男神的女生們紛紛心碎,評論區熱鬧了好久,就連多年前的風言風語又被老黃瓜刷綠漆,重新被摘了出來——植物人将近十年的沈家獨子突然蘇醒後,又失蹤一月餘,回來時目斷魂銷,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在醫院又靜養了數月才堪堪能重新正常交流。
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卻隻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完成了高中課程,用原本能夠上A大的成績去了w大的王牌專業。大學期間又開始逐步的接手家裡的産業,除了期末考試的時候同專業的同學能見得兩眼,其餘時間隻能是在新聞或者報紙上一睹男神芳容。
“他真厲害。”陸懷青聽完後由衷地贊歎,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那他喜歡跳廣場舞嗎?”
溫涵:?
溫家是與沈家世代交好,生意上多有往來,他也常常在聚會上見到沈慕辰,隻是沒什麼交流,像沈慕辰喜不喜歡跳廣場舞這種很私密的問題,他就不得而知了。
溫涵奇怪的看了陸懷青一眼,看他一臉認真請教的模樣,隻得搖搖頭:“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不如自己問問他去。”
陸懷青坐直了,像是在認真思考溫涵話裡的可能性。
溫涵:“......”
他怎麼有種不妙的預感,該不會要來真的吧?
“那剛才那個帶頭起哄的那個是誰?”陸懷青問,他發現溫涵什麼都知道,百事通似的,就是單單不知道沈慕辰喜不喜歡跳廣場舞,有些惱人。
“陳宏,也是個公子哥,不過家世上比不上沈大公子。”
“他今天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非得跳出來。你看他現在這樣牛逼哄哄的,回去也得孫子似的挨他家老爺子的罵。”
陸懷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溫涵說:“你好懂。”
溫涵哈哈一笑。
陸懷青轉過頭看他:“你也和他們一樣,很有公子哥的氣質。”
這話聽着不像是什麼好話,尤其是有陳宏這個大草包在前面,不過從陸懷青嘴裡說出來,不知怎的就多了幾分可信度似的,說的溫涵心裡舒坦。
隻是家裡大人每日耳提面命的讓他在學校裡少招搖,他隻得矜持的回應道:“嗐,長得帥點而已。”
陸懷青沒再多說,隻是視線落到溫涵身上冬季新款lv外搭,蜻蜓點水沒再多停留,重新把視線落回講台上。
講台上,老師不太滿意:“不太堅定。”
老師又問:“那你的心上人叫什麼啊?”
“季明呗。”陳宏搶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