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月開戰前幾日。
容昊還是來到了息山。隻不過他面色平靜,面上沒有太多悲傷之色,像個正常人一般。
“前些時日我沉浸于悲傷,但仔細想想那首命格詩,紅燭劍影斷芳魂,并不一定非要死于蕭郎之手,或許還有轉圈餘地。那日你們可曾發現什麼異常?”容昊毫不掩飾來意,單刀直入。指甲有些緊張的嵌入掌心,期待着長珩的回答。
小蘭花與長珩對視一眼,看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最終還是将真相說了出來。
長珩臉上帶着歉意,開口道:“不錯,赤地戰神,确實曆劫成功了。”
容昊聽了眼眶微紅,激動質問:“那你們為何不告訴我?”
“那日你昏倒在地,我見赤地女子元神破體而出,但元神中殘留着大量祟氣氣,撕扯得元神痛苦不堪,還有些殘破。在你醒後,我本想告訴你,可聽你說什麼瞞不過太歲,再想想那日雲夢澤的祟氣來得蹊跷,明白你的一言一行可能早已被太歲監視,若在赤地女子複活之前讓他知曉,反而會壞了大事。所以才自作主張。沒有告訴你。”長珩仔仔細細将隐瞞下來的緣由告知容昊,語氣誠懇。
“是啊,容昊仙君,長珩仙君他不是故意的。”小蘭花從永日花中取出赤地女子的元神,同樣面帶歉意地解釋道,“你看,我已經修複了多日,但還差一點點,才能将赤地女子元神中的祟氣徹底剝離,修補好元神。”
容昊有些激動地想要伸手觸摸,又緩了緩,将手放回去。心中隻為此次沒有被太歲挑唆成功,感到慶幸。也感激長珩幫助自己,複活師父,并将一切如實相告。
容昊再三道謝,然後将仙月兩族即将開戰的消息,告訴了長珩和小蘭花。長珩早已知曉,并不驚訝,小蘭花的反應倒是有些激動。
“雖說月族兵力隻有八萬,但東方青蒼殘暴嗜殺,打起仗來,定會殺死仙族不少兵将,誰赢誰輸,還猶未可知。”容昊說出自己對此次仙月大戰的擔憂,“更何況雲夢澤祟氣之事,尚未查明出自何人之手,若是此次大戰,乃受太歲蠱惑而起,後果不堪設想。”
長珩本就煎熬痛苦,聽了容昊的話,糾結萬分。
“長河仙君,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糾結?身為水雲天戰神,仙月大戰,長珩仙君你怎能缺席?”小蘭花不理解長珩心中的擔憂,出言勸解道。
長珩一番猶豫過後,下定決心,開口道:“好,小蘭花,你就留在息山,修煉、補元神,我去去就回。”
“我不可以去嗎?”
“戰場兇險,留在息山最為穩妥。”
小蘭花語氣有些激動,道:“正是因為戰場兇險,我才更要跟你去。雖然現在我尚未解封神女之力,但若真如容昊仙君所說,此次大戰與太歲祟氣有關,隻有我才能消解淨化。”
“不可以。”
“你越不讓我去,就說明戰場越兇險,你是不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才不讓我跟着你?你擔心我,我也同樣擔心你。再說了,一千年來,我在水雲天長大,那裡的一草一木,每個仙族,都被我視為家人、朋友。如今仙族有難,我怎可袖手旁觀?我也想盡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保護水雲天!”小蘭花不明白長珩心中所想,激動地表達着自己的心意。
“小蘭花!”長珩氣得聲音不由得變大,看着小蘭花毫不畏懼,充滿堅定的眼神,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說着說着怎麼還吵起來了,你們冷靜點。”容昊作為一個外人,看着兩人争吵,表情尴尬地出言勸道。
“現在赤地女子的元神,尚需要你修補。息山靈氣充盈,對草木元神修煉也最有好處。我會讓自己不要受傷,也請你留在息山,聽我這一次。”長珩語氣近似懇求,有些卑微。
小蘭花深吸一口氣,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容昊也出言勸阻小蘭花,留在息山修補他師父的元神,待師父的元神修補好後,帶着兩個戰神一起助力仙族,反而是最有益的結果。
小蘭花抵不住兩個人的勸阻,最終還是決定聽取長珩和容昊的意見,留在息山。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知為什麼變得有些尴尬,容昊與他們一起用晚膳的時候,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吃飯也吃得不是很痛快。
夜晚,小蘭花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入睡。
長珩和容昊站在屋外,此時的長珩看着小蘭花房間的方向,眼中滿是不舍。
容昊看着長珩的模樣,不解道:“既然這麼不舍,一起去不是更好,更方便保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