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的澧沅仙尊,破窗而入。
“爹,你沒事吧?!”丹音本來被破窗而入的聲音吓了一跳,但看清來人是誰之後,連忙心疼地上前扶起,問清情況。
“原本想趁着其他人都不在身邊,阻止赤地女子曆劫成功。可誰成想,容昊的實力也不容小觑,在與他交手的過程中,受了傷。”澧沅虛弱地說道。
“從未聽聞容昊仙君有如此高強的法力,怎會連爹爹也不是敵手?。”丹音邊說邊運集仙力替澧沅療傷,可誰曾想如泥牛入海,沒有什麼成效。
“爹。要不我去找長珩仙君來救你吧。”丹音想來想去,覺得眼下隻有長珩能救他父親。
“容昊與長珩來往密切,肯定将我的事情都說給了他聽,眼下他如何能救我?”澧沅将今晚發生的事大緻說與丹音聽,分析着此刻的境遇。
“我相信長珩仙君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傷勢雖重,但我自己也能調理過來,待我調理好後,重新按計劃行事。”澧沅強撐着一口氣調理着自己的傷勢。
丹音不知如何是好,但也隻能依着澧沅的說法,将他藏在自己的屋内調養傷勢。
……
城郊,司花樓。
謝惋卿的傷勢已經被小蘭花治理得差不多,但仍在睡夢之中,此時額頭汗珠密集,似乎被夢魇所困。
夢中,她是盡受屈辱的兒媳,是的受盡萬人唾棄的可憐女子,是被抛棄的、見不得光的情人。每一世都被負心人所害,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終。
最後,意識似乎來到很遙遠很遙遠的時候,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對她而立,那個身影十分熟悉。
“師父!”男子一聲焦急地大喊,似乎是因為自己受了很重的傷。
啊!
謝惋卿從夢中醒來,有種劫後餘生的痛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你醒了怎麼樣,沒事吧?”容昊一直守在他身邊,片刻不敢合眼,看着她如今醒來的模樣,第一時間溫柔地拍拍她的背,試圖撫慰她的情緒。
謝惋卿看着面前的容昊,迷糊地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怎的,你突然被夢魇纏身,我見你情況不對,便帶你來蘭花娘子這裡醫治。”容昊将自己之前精心準備的謊話說與謝惋卿聽。
謝惋卿聽了倒也沒有什麼懷疑,另起話頭道:“我似乎聽見,在我最後失去意識之前,你叫我師父?”
“你聽到了?”
“好像是聽到了,但又不太确定,但你呼喚我師父的聲音……”謝惋卿沒有再說下去,便被容昊打斷了。
“我從前有位師父,她是天界的戰神,高潔神聖,軍功蓋世。可是她後來為救人而死,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你叫我師父,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不,這些記憶其實很久遠了,似乎是前世的記憶,也好像是夢中的碎片。多年來,我好像一直在等,在等一個人。見到你,我才覺得,夢中的幻影變為現實。心中的期待成了真。”
“等?”謝惋卿想着自己這二十年來等待的滋味,似乎心裡總有一塊填不滿窟窿,感同身受地共情着着容昊的話。
對,沒錯,那感覺就好像糾纏了幾千世幾萬世一般,在等待着一個人,等待的人如鏡花水月,身影模糊不清,隻能在夢裡窺見一絲形狀。
她本以為容昊并不是她等的那個人,她以為那時踏月而來的人,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真命天子。可如今,聽着容昊說等,等一個不确定的人,等一個前世模糊的記憶,她此刻才确定,容昊才是她要等的人。
“等待的滋味,定是煎熬痛苦。”謝惋卿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着榮浩哀傷的臉龐。
容昊受寵若驚,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用自己的臉頰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謝惋卿的手,貪圖這片刻的溫柔。
“我們成婚吧。”
謝惋卿的一句話,讓容昊全身血液凝固,忘記呼吸。
這竟不是夢,是真的,他真的要與他的師父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