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緊張,被關押在這裡的異種生物危險性很小,隻是用作研究而已。”
意思意思的安撫後,安欠終于轉頭看向衛檸,“每一個聯邦士兵都要有被污染的思想準備。成為長山小隊的一員,隻有兩種下場,要麼死在荊棘危地,要麼被污染變成異種生物。”
“好了,安老師課堂到這裡就結束了,課堂重點要在課後常常複習記憶哦。”,安欠做了個手勢,示意衛檸跟他離開。
衛檸低頭看了眼終端,“離12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安欠走在衛檸前面,頭也不回,“一個半小時的複習時間,夠你應對斐青柃的抽查了。”
兩人來到電梯前,衛檸先行一步走到電梯裡,她擡起頭,從電梯門合上前的縫隙對上安欠的眼睛,沉默冷淡。
縫隙即将消失,折射到安欠瞳仁裡的光要泯滅了,他忽然開口,“記得提醒斐青柃,别忘記她的老朋友。”
衛檸盯着冰冷銀白的金屬,安欠被污染了。
被污染後的人,會受到聯邦的監視,監管。安欠被監管着。
從地下八層出來,再次見到那些飄浮在玻璃器皿裡的異種生物碎片組織,衛檸沒有引起它們的注意,盡管她刻意加重了腳步聲,剛才的動靜和安欠有一定的關系——異種生物間的聯系。
衛檸沒有嘗試拍手,人工智能無處不在,聯邦可以看見在她在這裡做什麼。
像看安欠一樣。
手腕忽然一震,終端有新的信息推送,衛檸點開去看,是斐青柃。
【轉正培訓結束後到我辦公室來。】
斐青柃聽到門被敲響,頭也不擡,“進來。”
衛檸推開門走進來,發現祁春茗和柳張雷還有之前出任務見過的幾人也在,她看向低頭工作的斐青柃,“斐隊。”
“小衛檸,轉正培訓感覺怎麼樣?”,斐青柃一邊敲擊鍵盤,一邊問。
“還可以,收獲很多。”
坦白地說,衛檸很不滿意,她覺得安欠很敷衍,他講的東西都潛伏于表面。
如何發現自己被污染?污染的征兆?污染的影響?這些安欠都沒有提到。
最重要的一點,污染是否可逆?
衛檸思考着,安欠的被污染程度應該不高。不然,他不會還在活動,還能夠充當培訓員的角色。
“這是我最後一次當培訓員。”,安欠他這麼說。
但從他的眼神,和對聯邦表現出的态度來看,消極厭惡,這絕對不是他要等的最後一次。所以,這是他不能透露更多的理由。
斐青柃終于結束了手裡的工作,衛檸在此時開口,“斐隊,安培訓員有一句話想讓我轉達給你。”
這是衛檸第一次從斐青柃眼裡看到這樣的情緒,懷念,警惕,傷神,轉瞬即逝,她看向衛檸,問,“他說了什麼?”
祁春茗和柳張雷對視一眼,斐青柃朝他們做了個留下的手勢。
“他說,别忘記老朋友。”
斐青柃聽到了這句話,這是她的反應。确定衛檸沒有要補充了的後,她說,“荊棘危地028的相關資料我已經發送到你們的終端了,身為隊長,我會和你們一起過去。我不參賽,但會做評委。”
“評委?”,越一元問。他是第五小隊的老人之一。
“接到上級通知,在這次選撥出的齒面小隊成員中我們會選出一名隊長。”,斐青柃向後一躺,靠在椅背上,“工資比我們這些長山分隊隊長高。”
衛檸和斐青柃對上視線,“有選擇标準嗎?”
斐青柃搖頭,“沒有,不是保密,是沒有。”
越一元旁邊的俞雙久問,“到危地028後現場出?我希望是個人戰。”
“也許個人戰和團體戰都有?比兩場。”。越一元猜測,“評委是隊長再加上高層?”
斐青柃懶得再聽他們猜來猜去,"我要說的就這些,去休息,去訓練随你們,我還有會要開。誰還有問題就替我去開會!"
就這樣,衛檸一行人被趕走了,和他們一起被扔出辦公室的還有一句——下午2:30在飛機坪A點集合。
一行人面面相觑,俞雙久笑着說,“斐隊還是老樣子,要一起去訓練場嗎?衛檸,要和我比一場嗎?昨天你和刑無千的格鬥很精彩。”
衛檸透過俞雙久望向走廊裡逆光的人,“我十分鐘後過去。”
隔着光影和人群,崔逢和衛檸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