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旁邊的程七僞身形一動,整個人朝沈放吻砸了過去。
“我去你大爺的!”
程七僞撐着胳膊從地上起來,擦過唇邊的鮮血,眼眸陰沉沉地看向慢悠悠收回手的崔逢,想知道沈放吻兩人的身體是不是凝實的,怎麼不自己砸過去?!
沈放吻微笑着忽視這兩人,“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所以這就是你守在這裡等我的原因?”,衛檸問。
等她将祁春茗弄暈後才現身,是怕她看見嗎,還是因為已經死亡的客觀事實。
蘭春呦點點頭,眼睛死死刻在衛檸身上,“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我想請你幫幫我,幫幫我們。”
“是指在我身上留下記号,好替你送死的事?”
“……”
蘭春呦沉默着低下了頭,長長黑黑的發絲垂下,遮住她的臉,隻露出蒼白尖瘦的下巴。
沈放吻嘴角落下,“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事嗎?”
衛檸指尖一動,低頭看她,“想,我當然想了。”
她身上藏着的秘密可多了去了,衛檸對茂星音,對自己都藏着好奇和探究。
星海一中這所私立學校接納的學生絕大部分家境顯赫,據衛檸觀察,僅憑茂星音的家庭根本沒有入學的可能性,可如今,她“好好”地呆了快一周了。
脫離衛檸的玩家身份,可以想象到,這些日子裡的遭遇都是她将經曆的。
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茂家父母要找上花朵福利院這層關系讓茂星音入學呢。
是的,衛檸肯定茂家父母和花朵福利院有關聯。
關于衛檸自己,她有更多的疑問還沒有解決。
主線任務是保證生肖和妖魔的死亡如同寓言中按序進行,可現在已經被攪亂得一團糟,系統也沒有出現。
還有,為什麼她在夾縫空間中沒有受到毒仙人掌花的影響?
衛檸總覺得自己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裡深深埋着鑽進血肉裡的葉刺,她會變成車吉那樣嗎?
這種被同化,被感染的經曆好像似曾相識。
“好,我答應你,我會幫你這個忙。”,衛檸擡起眼看向沈放吻。
沈放吻和蘭春呦對視一眼後看向衛檸,輕聲笑了,如釋重負一般,“謝謝你。”
衛檸正要詢問事情細則,突然感覺手腕一疼,她低頭看去,是秦散。
她第一次看到秦散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像怨恨,祈求,厭惡,眼瞳顫抖個不停,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眼眶中擴散,像是不斷延伸的蜘蛛網。
“不要答應她,她在騙你。”
沈放吻蒼白着一張臉看向秦散,“你想做什麼,我不會管你,但同樣,你也别妨礙我。”
秦散毫不退讓,嘴角勾起,眼神冷漠,和李壹潮齊聲道,“可你已經死了,我不想死。”
“總要有人死的。”
這句話是蘭春呦說的,她貼在沈放吻身側,全無衛檸第一天見到時的緊張與膽怯。
沈放吻冷笑一聲,再次看向衛檸,“我不會逼你,你可以再想想,一分鐘後給我答複。”
夜色之下,衛檸的眸色沉沉。
崔逢從衛檸身上收回眼神,看向一言不發的程七僞,進入這個副本後,雖然實現了他一直想要同這個家夥分裂開的願望,但總覺得并不如上一個副本暢快。
上一個副本裡,動向,任務,遊戲都由他自己掌握,但現在,似乎發生了置換。
就像是為了那可笑的公平一般,他似乎落後了另一個自己很多,程七僞成為了主導者。
崔逢忽然興奮了,這一周來的懈怠被掃去,搶奪這種事對他而言如同藥物一般,讓他興奮,就像是本能被激發。
無論是搶奪什麼,目光,或是寵愛。
“一分鐘到了。”
衛檸目光平靜看向沈放吻,“我考慮好了,還是那句話,我答應你。”
“如果你後悔了,那你就後悔着死去吧。”
沈放吻話音一落,忽然一陣白光出現,衛檸下意識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瞳一縮。
此時的花朵福利院燈火璀璨,亮如白晝。
她來到了那個晚上,花朵福利院舉行宴會的晚上。同樣的,和那個晚上一樣,和衛檸同行的隻有她自己的影子。
崔逢,程七僞,秦散和李壹潮均不在她身邊。
“站住!”
是熟悉的聲音,這道聲音對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