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澈和顧元在一起争執他到底有沒有被渣A欺騙的時候,那邊的白竹在XX機場裡等轉機航班。
兩天前,他定了明天下午兩點到Z市的機票。
原定打算轉機到B國在玩幾天。
在異域風情的小鎮上,他一眼相中了那個由貝殼和羽毛組成的風鈴,小巧精緻漂亮,風吹過時,還能聽到空靈的“嘩嘩”聲。
風鈴略施小計,就抓住了白竹喜歡奇怪的手工藝品的心。
小攤上的奶奶操着一口小鎮方言的英語,和白竹磕磕絆絆地講自己的小物件多麼多麼精美。
白竹彎下腰,穿着當地的傳統服飾,笑眯眯地看着這位年紀很大的老人講述當年的流金歲月。
他注意到老奶奶的穿着樸素,臉上布滿了勞作的皺紋,于是,不拖泥帶水地買下了老人攤上的全部小玩意。
老奶奶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依舊清澈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長滿皺紋和老繭的手緊緊地握住白竹那雙未有任何痕迹的細膩的手。
白竹看着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不免有些感慨。
欣然應下老人在家中共進晚餐的邀請。
征得父母同意後,白竹仍愛不釋手地提着小貝殼風鈴。
老人家熱情好客,一家人都是極其樸素的小鎮居民,白竹覺得和他們相處很舒适。
注意到白竹對風鈴的喜愛,老奶奶特意提出要再送他一個。
白竹婉言拒絕了,東西不在于多,對他來說,更珍貴的是他看到那片貝殼時那一刻的驚喜。
一段晚餐進行的特别愉快,白竹在這其中真正地了解到當地的風土人情。
酒過三巡,白竹喝了一大口這家人釀的葡萄酒,葡萄的香氣和醇厚的口感十分上頭,他簡直想和這家人做生意了!
看了看夜晚,已經不早了。
白竹和老奶奶告别後,獨自走在昏暗的小路上,後面遠遠跟着一兩個保镖。
由于白竹的吩咐,他們不敢太靠前,哪怕小少爺走路已經有些搖搖晃晃。
白竹臉上浮現了一層紅暈,他壓下酒嗝,他絕不會做當衆打嗝這麼丢人的事!
他左手拿着那個精巧的風鈴,右手還舍不得放下特意從奶奶家裡順走的紅酒。
他不肯聽保镖的勸阻,執意要走石頭鋪滿的小路上,溫柔的月光灑在白竹身前那條彎彎曲曲的小道,還有一公裡,就到酒店了。
白竹随意晃了晃貝殼風鈴,聽到“嘩嘩”的細碎聲,他滿意地摸了摸柔軟的紫色羽毛。
今天天氣真好。
擡頭可以看見星星。
他仰頭灌了一口酒,好嘛,現在他的血液都流淌着葡萄了。
白竹漫無邊際地想。
他胡亂摸着衣服,當地服飾制作繁瑣,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口袋。
等到終于拿出手機時,白竹磕磕巴巴地說:“白竹勝利!”
借着月光,他大力踩着光滑的石頭,就好像在給石頭打磨。
找到了!
白竹眯眼瞧着手機上的“那個比我高的Beta江”,決定和江澈分享一下今晚的月光。
他覺着渾身舒爽,也許是因為他現在不是白竹,是一顆葡萄大王。
按鍵怎麼那麼小?!
白竹覺得他什麼也看不清,眼前模模糊糊。
靠着堅強的意志和來回幾次的删減。
【小江,我明天就回去了。】
成功了,可不能讓小江看出他正在和一個酒鬼說話。
不對,我不是酒鬼!
白竹動作誇張地“yes!”
保镖小哥:“……”
他們在考慮要不要給江先生和江夫人打電話。
那邊很快回消息。
看着表情包的傻笑樣子,白竹笑了一聲,他都能想象出江澈打字的神态。
他晃晃手裡的風鈴,【等我帶回來一點好玩的東西還有你的禮物。】
風鈴也算禮物吧。
他開始查看自己的機票。
白竹哼了一聲,晾他也不敢說不。
酒精上頭,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回一個符号或者“嗯”。
【明天見。】
按理說他們隔了一天時差,該怎麼讓他明天和江澈見面呢?
酒精作用下,腦子轉不過彎。
我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他忍不住懊惱地喊了一聲“啊!”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無人的地方,還是很顯眼。
保镖互相對視了一眼,跟了過去。
“小少爺,該回去了,你喝醉了。”
白竹反駁:“我沒醉,我很清醒。”
沒醉的人這樣說!
保镖抽了抽嘴角。
不敢惹白竹生氣,隻能好氣勸說:“時間已經半夜了,您不早點回去休息,後天飛機要改簽的。”
白竹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改簽,現在就改!
他着急查詢最早的一次航班,争取明天就見到江澈。
他說不上來這種心情,但他絕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
現在,他的腦子裡的葡萄告訴他,他就要改簽!
看着改簽成功的短信,白竹滿意地睡下。
第二天,就有人敲門。
“咚、咚、咚。”
“小少爺,再不起床就晚了。”
白竹蒙住被子,悶悶地說:“什麼晚了?”
“你的航班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