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徐錦秀到門口,本來是要一起去吃飯,臨了要走時,一個電話匆匆打過來,徐錦秀立刻換上職業女強人的盔甲,“什麼?……現在嘛!”
徐錦秀邊打邊瞥向江澈,眼裡有着歉意和愧疚。
江澈了然,他已經習慣了徐錦秀風裡來雨裡去的敬業,理解地看向母親:“媽,沒事……你去忙工作吧。”
徐錦秀心裡酸澀,“我……”
江澈寬慰地給她一個一觸即分的擁抱,“工作要緊。”
徐錦秀:“那媽媽先走了。”
江澈:“嗯,再見。”
目測黑色商務車離去,江澈呆站了一會兒,回寝室收拾東西離校……
*
白竹和林照舒正在一家高檔餐廳用餐。
林照舒動作優雅地切割牛排,放入口中,她咀嚼着嘴裡豐富的口感,喝了一口紅酒,“寶貝?”
白竹正和西藍花鬥智鬥勇,他停下刀叉,看向林照舒,後者用一種八卦的眼神看着他,白竹不解地歪頭,“嗯,怎麼了?”
林照舒被自家寶貝兒子偶爾流露出的小動作萌得不要不要的,她清清嗓子,“那個江澈同學和你關系好嗎?”
白竹:“挺好的啊。”
好到人家正在追你兒子我。
林照舒露出看到帥哥的花癡樣,“江澈同學長得真俊啊,一大小夥兒。”
白竹咽下牛排,點點頭:“你兒子我眼睛不瞎。”
林照舒:“……”
林照舒上前伸手揪住白竹的耳朵,不重地擰了一下,“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
白竹故意痛呼,“啊……啊快疼死我啦,你兒子耳朵掉了,我讓你養我一輩子。”
林照舒翻了個白竹同款白眼:“照顧你22年了,也不差照顧你一輩子。”
白竹心裡暖洋洋的,“是是是,多虧了林女士,要不然指不定我在哪餓死了呢。”
林照舒:“上幾年學什麼都沒學會就會油嘴滑舌。”
白竹心裡撇撇嘴,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吐了吐舌頭,繼續用餐。
林照舒慢悠悠地說:“唉,你說,江澈那孩子長得那麼好看,有沒有對象啊?”
白竹嘴裡那口紅酒還沒咽下,聽到這,徹底繃不住了,非常不雅觀地一口噴在了隻剩三分之一的牛排上。
牛排,卒。
“……”
林照舒嫌棄地拿出手帕和紙巾遞給白竹,一邊數落,“那麼大人了,吃個飯都不會……”
白竹:“……”
我委屈,我不說。
白竹:“咳咳……咳,沒事我也飽了。”
“看你那盤牛排能不飽嗎,”林照舒又想起什麼似的,“你還沒告訴我,那小夥子有沒有對象啊?”
沒有,真沒有。
白竹擦着手上和臉上的紅酒漬,面上一副很肯定的樣子,“沒有,媽,你關心人家感情幹嘛,不會看上人家了吧,你可不能背着我爸偷偷老牛吃嫩草啊。”
林照舒作勢又要揪白竹耳朵,生氣地說:“嘴裡沒個把門的,我就是好奇。”
林女士用親身經曆來證明“不論富貴貧賤,人類的本質是八卦”這句真理。
“好奇什麼啊,吃你的飯吧,一會兒胃不舒服了,那老頭又要奪命連環call。”
“真沒有?”
“真沒有。”
林照舒:“奇了怪了,長成這樣還沒對象,難道媽媽我的審美跟不上現在小年輕了……”
白竹聽着林照舒絮絮叨叨,還是和小姐妹逛街太少了,他心裡腹诽。
不過,白竹這次小心地抿了一口紅酒,他怎麼有點心虛呢。
*
林照舒把白竹送到學校門口,“别忘了兩個星期後和家裡人一起去旅遊。”
白竹彎下腰,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媽媽。”
白竹這次回校是解決這學期的一些學生會後續沒走完的流程,還有自己的期末成績和實習資料。
不出意料地話,白竹心想,自己可以潇灑大半年。
他可以為了家裡考取學曆,但本身對他自己來說,他對自己的專業一點也不感興趣,純粹是為了白父能讓他以後更好地接管家族企業。
幸運的是,白竹不是小說裡那種非要為了自己的夢想和家族對立,或者說偏要自己單打獨鬥,創業的人。
他沒有特别喜歡的專業,也沒有一定要從事的職業,更不是莽撞地一定要獨立門戶的主角。
傻子才那樣幹呢,好好啃老不香嗎?白竹心想。
白竹正往學生會走去,遞交辭呈申請書,縱然成員們萬般不舍,白竹還是一個個都給了擁抱,安慰着說:“别哭了,要為我高興,我現在可是大閑人。”
解決完一件事,白竹停下腳步,不免有些惋惜地回頭看了他們往常辦公的地方一眼。
哪怕是表現得再怎麼輕松,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的,白竹歎了口氣,畢竟這是自己待了三年的地方。
他知道,以後不是非必要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會再來到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