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矢口否認,說道:“我能聞見你的信息素!”
我身上味道那麼重嗎,江澈聞了聞自己的手臂,沒什麼味啊。
江澈不解,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玻璃清理掉,防止哥紮到,他詢問白竹:“那是什麼味道的?”
白竹翻了個白眼,似乎在嘲笑他連自己的信息素都不知道,不過他也說不清,他沒遇到過這種信息素,像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又像風輕拂過湖面的涼意,為了不讓江澈嘲笑他,白竹打算當沒聽見。
江澈見人沒了動靜,就把白竹挪到廚房外,找來打掃工具,細細地把玻璃碎片都弄到特質的有警示标志的垃圾袋裡,又找來拖把拖幹淨才算大功告成。
江澈呼出一口氣。
取出保溫箱裡早就“滴滴”不停的營養補給,他貼心地放入少許白糖,畢竟營養補給聽起來就不好喝。
江澈遞給白竹一杯溫水,想讓他潤潤嗓子,喝完後,把補給給他,白竹不太樂意,這東西除了難喝沒缺點,但難喝已經讓他被白竹打了個大大的叉。
沒辦法,誰讓他難喝呢?
白竹拒絕,江澈蹙眉,低聲哄道:“哥,喝了它,你想怎麼咬……我都可以,好不好?”
燈光下,打在江澈瓷白的膚色上,呈現出一種溫和的光澤,和那雙琥珀色的雙眸交相輝映,不覺地晃了白竹的眼,白竹覺得自己像被安徒生童話裡的海妖蠱惑了。
一鼓作氣喝完不知名的褐色液體,白竹嫌惡地吐了吐舌頭,迫不及待地漱口。
下一秒,他對着江澈撲了過來。
江澈雙手下意識地張開,牢牢地固住白竹,熟悉的、溫熱的、潮濕的觸感在他的脖頸處傳來,江澈忍不住在在心裡舒暢地驚歎,他肆意的、固執的、鮮活的哥哥,在他不管不顧地把他拉進他的世界裡時,白竹會不會那麼一秒鐘也喜歡他呢。
他知道,他内心世界那塊缺口被這個懷裡的人填補了一點點,兩個人以一種擁抱在一切的姿勢跌跌撞撞地穿過走廊,如果這時有外人看見,他會發現,略低點的人隻是在不停地摩擦着對面高個的頸窩處,而卻是高個的那個人在不斷收緊兩人之間的距離,讓懷裡的人因需要而不得不不停地縮進高個地懷抱,從遠處來看,好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在耳鬓厮磨,做親熱的事。
外人又知道什麼呢……
二人撲倒在床上,白竹執拗地引着他的Omega進入他的巢穴,他要把他的Omega帶進世界上最安全的地上,滿足Alpha的安全感,他才能放心休息。
江澈任由白竹的舉動,好像在看一個最珍貴的禮物拆開的過程,收到禮物時是驚喜的,拆開禮物的過程是驚喜的,看到禮物的結果也是驚喜的。
他的脖子已經慘烈的不能再看,這下,江澈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Alpha的咬合力,不過,這些都沒關系。
他的哥哥和他在逼仄的巢穴裡,江澈注意到他的衣服已經被蹂躏得不成樣子了,基本報廢,不僅失效。
哪怕是個很大的巢穴,對于兩個成年的、超過一米八的男性來說,還是非常擁擠,由于白竹不願意江澈伸出窩外,二人隻能緊挨着,面對面,好像呼吸都能看到形狀。
江澈多想和白竹再親近些,可他心軟的哥哥看到他的Omega不忍直視的後脖頸,Beta沒有Omega那樣腺體快速愈合的能力,所以顯得滲人,江澈倒覺得還好,但小少爺說什麼都不肯在咬傷一口,哪怕江澈都能聽到白竹為了忍耐齒列摩擦的發麻聲。
在白竹打算把拳頭抵住嘴時,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江澈終于忍不住了,他握住白竹的右拳頭,制止住後者下一步傷害自己的動作,一隻手固定住白竹的下颌,另一隻按住他的後腦勺,江澈開燈,仔細查看,确保白竹隻是有輕微的破皮後,江澈放了心。
他把白竹按向自己頸窩處,輕聲說着:“沒關系的……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
江澈感受到白竹克制地發抖的聲音,心裡有一處軟了一塊,說道:“我相信哥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過了很久,江澈才聽到耳朵旁傳來沉悶的“嗯”聲,一下秒,熟悉的疼痛傳來,江澈握緊雙拳才堪堪止住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痛呼。
江澈疲憊地笑着,一下一下安撫着自己懷裡的小少爺,一波一波的痛感傳來,痛的同時卻有種隐秘的、細微的快感,擊打着江澈這些天來早已要求告假的神經末梢。
在這不見光的巢穴裡,江澈卻有種自己的心被剖開,天光大亮的感覺,江澈撫上白竹的頸背、脖頸、直到頭發,江澈動作很輕柔,好像自己懷裡的是世界上睡眠質量最差的人類,他極其小心地撫摸Alpha的腺體,仿佛自己嘴裡還留有當初冒犯哥的觸感,懷裡的人不适地動了下,江澈把目标轉移到深黑的發上,柔軟的觸感,絲綢般光滑,發尾和劉海有一些被打濕的秀發,服帖的貼在皮膚上,他一寸寸地感受着懷裡珍寶一般的生命,造物主多麼神奇……
白竹開始舔舐着江澈已經滲血的咬痕,期待着緩解自己的Omega的不适。
這種動作讓江澈回憶起當時知道白竹錯認他為Omega時的酸澀,不禁想,可惜了,我不是Omega,這對我沒用,你知道嗎,哥?
在這場他争奪白竹的青睐的競賽中,他從不敢深想,白竹在他們相處的種種裡,有多少清醒,又有多少迷糊?他知道,一旦他想到這裡,不免會挫敗氣餒,他也許會後悔自己當時的魯莽,但現在,江澈充滿暖意的眼睛看向白竹,他的選擇告訴他,這是值得的。
當他做了這個選擇開始,他就已經在那張棋桌上,他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