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淪陷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個禽獸,難怪你上個星期天約我出來在酒吧買醉”方峭洲在卡座裡指責他。
“啧啧,我就說你怎麼死活不回人家消息,非得讓他親自來找,居心叵測啊”
“小點聲,吵死了”江回皺着眉頭。
“都來酒吧了屁事還那麼多”方峭洲輕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你說我是不是單身太久了才這樣啊”陸予訣有些茫然的擡頭看他。
“喲喲,終于發現了,你說你打職業的時候不談戀愛就算了,你看看現在人到中年還是母單solo”
“屁,剛過二十歲的我,讓你說的跟我今年四十了一樣”
“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我想聊聊看”
“卧槽,鐵樹開花啊,你家小保姆不會吃醋嗎”
“吧台那個調酒師怎麼樣,調酒姿勢挺帥的,而且他很受歡迎的,來酒吧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多都撩過他”
“拿下這塊難啃的骨頭,上!”方峭洲做了個發射的手勢。
深夜的酒吧裡,琥珀色燈光籠罩着大理石吧台,一位紮着低馬尾的調酒師站在發光酒架前,手腕的蛇形刺青随着動作遊走。
馬甲包裹着襯衫,隐隐露出的鎖骨上還能看見一圈圈蛇盤繞在上面。
調酒師修長手指拂過冰鎮過的威士忌杯,将波本威士忌與苦艾酒精準計量。搖酒器在空中劃出銀弧,冰塊撞擊聲與爵士鼓點完美契合。
“波本威士忌45毫升,您需要多些煙熏感嗎?”
他說話時喉結在敞開的襯衫下滑動,袖箍勒出的小臂肌肉微微鼓起。
量酒器傾斜的弧度精确如日晷指針,深琥珀色酒液順着冰棱爬升,在杯壁暈開楓糖色的淚痕。
酒吧巨大的落地窗前,江回剛剛從眼花缭亂的商場中脫離出來。
他還拿着給江回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這禮物花了他自己攢的大部分錢,不過陸予訣給的他一筆沒動。
江回轉頭眯了眯眼,好像發現了一個熟人,眼下他哥正與吧台的小帥哥交談勝歡。
陸予訣嘴角仰着笑,不知道那個小帥哥說了什麼他笑的露出了個虎牙。
江回攥了攥禮物包裝袋,猶豫着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沒進去打擾,邁步走了。
陸予訣深夜被熱醒時,電子鐘的幽藍數字剛跳到03:47。
地暖好像壞了,家裡的室溫已經達到了34攝氏度,何況陸予訣現在還裹着冬天的棉被。
空調發出苟延殘喘的嗡鳴,他抹了把頸間的汗,絲綢睡褲黏在大腿根,像被潮濕的舌頭反複舔舐。
浴室瓷磚貼着後背的涼意讓他打了個顫。花灑噴出的冷水劃過鎖骨時,陸予訣咬住了手腕,不敢發出聲音。
鏡中人的腰線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水珠順着凹陷的脊柱溝滾落,在腰窩打了個轉。
指節蜷縮的瞬間,他聽見木地闆發出熟悉的吱呀聲。
他僵在原地,冷水順着濕發滴在腳背,激得腳趾蜷進地磚縫隙。
呼吸聲突然變重了,不是他的。
“哥…你還好嗎,家裡很熱”
江回是被熱醒的,他看了眼室内溫度計水銀已經達到了三十五度,他掀開被子下了床,突然想起來他那有些怕冷的哥哥,前幾天又取了一床更厚的被子。
他看了看表,小心翼翼的去了對方的卧室,他以為陸予訣睡了便想給他換了個被子,結果推開門人不在床上。
壓抑的喘息聲從廁所傳來,不過三秒他就明白了。
他小心翼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