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樹種子種下去了一個月，天慢慢沒有那麼冷了，好像春天快來了。

陸予訣最近有段時間都不在家，早出晚歸兩人很少能碰上。

江回有時候會進他房間，收拾一下桌面或者拿走髒衣物。

陸予訣的辦公桌挺大一張，上面堆滿了各種他看不懂的資料，光電腦就占據了大半位置，使得桌面更淩亂了。

紙筆瓶瓶罐罐雜亂的擺在一起，江回想昨天晚上陸予訣又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他随手将東西擺回原位，奇怪的藥物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帕羅西汀”一旁還散亂着許多不知名藥片，江回打開手機查了查這個以及旁邊的幾個小藥瓶。

一眼掃去他就明白了大半，他不動聲色的給他們歸類，當作沒發生一般。

紙張他一張張給對方壘起來，陸予訣也不避着他放，全部堆在桌上。

他模模糊糊好像從中看到了了自己的名字，找了找映入眼簾的是一份轉學申請表。

以及不知道陸予訣從哪裡查來了他的身份信息和戶口本原件複印件。

旁邊還擺着一份他的個人資料，包括但不限于他的中考成績，學校過往評價，和個人資料信息。

詳細到他十六歲那年的身高體重，體檢報告單和視力檢查表。

下午約莫六七點左右，天漸漸暗了下去，桌上的飯菜在冒熱氣，江回抱着小貓看着沒開的電視。

“哥，什麼時候回來”他還是按耐不住想問問陸予訣什麼時候回來。

五分鐘…十分鐘，陸予訣不知道在幹嘛一直沒回他信息。

他有些着急，突然想起來他的某個朋友——方峭洲。

三下五除二他登入了遊戲，果然一眼在好友界面看見方峭洲的id亮着在線。

“陸予訣在哪你知道嗎”方峭洲的好友列表閃了一下。

“我靠！陸予訣你内弟弟都追到遊戲裡來追殺我了，快回人家消息”方峭洲搖了搖醉的不輕的陸予訣。

玻璃杯墜地的脆響穿透嘈雜音樂，江回進入酒吧時，看到陸予訣正單手撐着卡座和方峭洲講話。

深灰色西裝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露出泛着薄汗的鎖骨。

“哥，你喝醉了嗎，回家吧”江回輕輕扶住陸予訣将人拽裡自己懷裡。

"真不可愛。"陸予訣推了推他，喉結滾動時蹭過江回虎口的薄繭。

等江回轉身和方峭洲打了個招呼順手拿起他的外套西裝時，突然被人抱住，帶着龍舌蘭氣息的呼吸噴在他脖頸："明明穿着我的衛衣......"

他低頭看身上oversize的灰色連帽衫，這是前幾天陸予訣硬塞給他的，不知道怎的他今天穿了這件衣服。

“站好”

出租車後座，陸予訣突然安靜下來。霓虹燈掠過他泛青的眼底，江回用濕巾擦掉他指縫間的酒漬。

江回突然開口“哥，你要供我上學嗎”

陸予訣腦子宕機了一會，沒想起來這件事，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啊——你看見了啊”短促的聲音迅速結束。

“你全擺在桌子上”

陸予訣動了動，坐直了身子。

“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江回擡起眼看向對面陸予訣眼神裡充滿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