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工藤泉,什麼都不怕,就怕我的竹馬潔世一。
我那位名偵探老哥對這件事困惑了很久,一直覺得很離譜。在他看來,我從小跟在他和爸爸後頭看屍體見兇手,膽量得到了充分鍛煉,而我那個膽怯溫和的竹馬完全沒有這些東西恐怖。
臭偵探老哥完全不懂。
因為據我觀察,潔君目前隻會在我面前暴露出那一面,在其他人面前都還是老實本分的樣子。我一度懷疑他産生了雙重人格,所以特地從爸爸的書房裡找了幾本和心理學有關的書。
本來想自己先研究研究,結果媽媽發現了以後,飛奔跑去找爸爸,一邊跑一邊喊“泉看犯罪心理了老公!她是不是要繼承家業了”之類的話,驚得我爸連忙挂了編輯的催稿電話,跑來找我問了幾句。
我:“不是想寫小說了,爸爸,你放心,我不會搶你飯碗的。”
爸爸看起來很遺憾的樣子:“那如果你想搶的時候就來搶,千萬不要客氣。”
我:“……”
爸爸清了清嗓子,總算開始談心:“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泉?”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主要是這麼和爸爸說潔君的秘密顯然不太好,所以将事情的經過加工了一下:“……總之,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會偶爾在别人面前表現出有點惡劣的一面。”
爸爸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僵硬:“有多惡劣呢?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就是會像漫畫裡一樣,突然暴走?”我回想了一下,現在還心有餘悸:“然後在一些方面的要求會特别嚴格,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
爸爸松了口氣。
媽媽:“切——”
我轉過頭,發現媽媽和老哥躲在沙發後面偷聽了很久。見我看過來,老哥立刻跳到一邊去,果斷出賣媽媽:“是老媽剛剛說你可能談戀愛了。”
“哈?我根本沒有喜歡的人,才不會有這種事好吧?”我露出了家族遺傳的死魚眼:“我才不會遜到像老哥那樣,連自己喜歡誰都反應過不過來。”
聽到這裡,老哥立刻紅着臉跳起來:“你這家夥在胡說什麼啊?!”
爸爸和媽媽也露出了死魚眼:“……”
在我和老哥位于工藤宅的世界第N次大戰結束之後,爸爸一手按着老哥,一手按着我,還不忘為我解決問題:“如果潔……泉的朋友是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要說潔君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奇怪恐怖的——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他最初完全不是這樣的。
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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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潔君的時候,還在幼稚園當向日葵大王。
那時候整個幼稚園的小孩基本都是我的跟班,隻要我舉起我的小黃鴨帽子擺pose,他們都會老老實實地喊我一聲工藤姐,幫我打飯倒水推秋千。老師從來都不需要為了我的小組手工找不到人花心思,一般都是在苦惱太多人想和我一組該怎麼辦。
而那時轉來幼稚園的潔君,和我是完全相反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