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哲眉間生出褶皺:“席南竹?他什麼時候改名了?”
王秘:“一直都是這個名字。”
席哲:“什麼破名字。”
南竹,他還男主呢。
席哲:“老爺子一向叫他席小竹。”
王秘:“席小竹這個名字,早在十年前席老先生去世就沒人叫了。”
“不過。”王秘:“如果您沒有在您侄子周歲宴的時候到後山去玩泥巴,十歲生日的時候搶他的生日禮物PS5,大學畢業的時候把他的東西打包送往德國攻讀碩士……”
“或許您不會今天才知道您養子的全名。”
席哲:…………
“不管南竹小竹烏克蘭小乳豬。”席哲大手一揮:“叫他給我滾回來。”
他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拿起來:
“看在大學畢業的份上把華席娛樂交給他管了半年,半年就給我捅了這麼大個簍子。投接近九位數去搞選秀,想選個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美人出來?”
翻動文件,席哲指着一個地方:“你看看他這要求,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選妃——”
“年齡要二十以下的,體重要六十公斤以下的,還有這點,對,這點最離譜,鼻子靠近鼻尖三分之一處要有一顆淺棕色小……”
席哲話逐漸滞住。
“棕色小痣?”
……鼻尖?
等一下。
年齡二十,體重六十公斤以下,鼻尖淺棕色小痣。
這要求……怎麼越描述越眼熟?每一點,似乎都完美符合《選我》第三季初舞台斷層第一的——
“這不柳今嗎?”王秘舉起平闆,赫然是柳今的照片。
屏幕上的美人,言笑晏晏,潔白鼻尖上一顆幹淨的淺痣,和瞳孔顔色交相呼應。
王秘樂道:“還真叫小少爺給選出驚天動地的大美人來了。”
席哲:……
不對勁。
雄性的直覺告訴他,這非常不對勁。
“等等,”席哲擡手說,“你先叫他别回來。”
王秘聞言放下手機,似乎剛發完消息,一臉“晚了”的表情。
席哲見狀泰然:“還不晚,他在地球另一邊,一則消息沒那麼快。”
王秘搖頭:“其實不然。”
席哲:?
王秘:“他已經落地A市機場了。”
席哲:?!
“誰準他回來的,書不念了??”
王秘沒有說話,按下最新收到的語音。
白色語音條,對面和席哲八分相似的聲線隻差在青澀上——
“你不懂,王哥。”
“我必須回來。”
“我,找到他了!!”
席哲:……
遠處被圍起來的那輛哈士奇十分應景地拉響了警報:
“嗷嗚——”
席哲把目光從那輛拉長脖子狂吼的傻狗身上收回來,手指在紅木書桌上摩擦兩轉,忽地調轉方向,抽出一本封面無法描述的書籍——
《跨國追愛:少爺他的白月光》
視線定格兩秒書名,他眯眼,“啪”一聲把書丢進櫃子最深處。
找到他了是吧?必須回來是吧?
好極了。
“給他買張最早回德國的機票,派我的安保架他上飛機。”席哲擡頭,眼神中劃過一絲淩厲:
“沒畢業前,他的一根頭發絲都不準飄回國。”
王秘應下:“嗻——”
退出書房,王秘重新打開手機看向那條語音消息轉成的文字:
“你不懂,王哥。”
王秘搖頭,退出切到訂票頁面,為剛落地A市街頭的南竹少爺訂了一張發配歐洲的機票——
是的,豪門追愛什麼的,他不懂。
但王哥不懂,席哥懂。
-
書房房内,平靜下來的高大身影站在窗前。
深邃立體的眉眼看着手中的屏幕,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把意外挂斷的電話再打回去。終于,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下了撥通鍵。
這副倚窗閨怨模樣,任誰看都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當然,前提是忽視掉背景音裡的警報聲:
“嗷嗚嗷嗚嗷——”
席哲轉頭怒喝:“嗷嗚嗷嗚嗷嗷!”
哈士奇:……嗚。
人,你罵得好髒。
電話那頭,剛接起就聽見熟悉人聲發出低沉狗叫的柳今:…………
啪嗒。
電話又挂斷了。
落地窗前剛互罵完的一人一狗,聽見挂斷聲:。
狗狗并立,二哈相吊。
四目相對。
席:“都怪你。”
哈:“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