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邦邦給了神鹿兩個爆炒栗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打開封印的,但是聖胎事關重大,我勸你不要惡作劇,你要是敢捉弄太一大人,不用到逐龍地,我現在就把你從天上丢下去。”
神鹿膽子小,被小麒麟恐吓,顧不上頭上的疼痛就抱緊了小麒麟的大腿,内心一陣悲嗚:完了,春神去哪裡了,他實在解釋不清了。
小麒麟看他傻裡傻氣的模樣,心裡更是坐實了聖胎一事另有蹊跷,神鹿口中從未出現的春神和絲絹也讓他很在意。
她們這麼千方百計的打開神地的封印,究竟是為什麼?
“嗚嗚,小麒麟,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找春神證明我的清白嗎?”
小麒麟陰着臉又順手邦邦給神鹿來了兩下:“傻狍子,當然是去找太一大人。”
……
太一大人趕到腹地時,腹地已經變成了低窪的沼澤地。
她在洞口外面還意外地碰到了英舒和蘭馥。
她倆站在水中,衣襪全濕了,看上去既焦灼又狼狽。
見到她後,英舒驚訝不已,“太一大人在上,您怎麼……”
“不必多說了,現在誰在裡面。”
“是稚兒和苔苔!”
太一大人環顧四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裡的地形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遠處還有源源不斷的水倒灌過來,随時有可能發生坍塌和滑坡,别說是封印中的人,就是整個逐龍地都已經陷入了危險。
“盡快遣散附近的子民!”
太一大人說着,就往封印走去,原本腥紅如火的封印,在遇上太一大人後卻變得柔和許多,張狂的火焰萎縮成了秋季的麥穗,既沉重又柔和。
封印當中的鈴星盞還在默默散發光芒。
“這兩個孩子連鈴星盞都找回來,後生可畏啊!”
說罷,太一大人捏緊了鈴星盞,順時針轉了幾圈,又逆時針轉了幾圈,嗖嗖幾聲,封印就完全消失了,鈴星盞應聲而落。
英舒更加佩服了,太一大人光是站在那裡就強得可怕,鈴星盞好比門上的鑰匙,而太一大人打開門後,門就整個不見了。
整個過程比開酒壇子還要輕松!
就在英舒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時,太一大人突感頭暈,整個人就像湖面的浮萍,腳輕飄飄的,勉強搖晃着走了幾步,不适感更加強烈。
仿佛從身體内部,有一股洶湧又邪惡的力量要破膛而出,這股力量就像帶刺的荊棘,所到之處,血與肉都被絞殺得粉碎不堪。
“太一大人,您流鼻血了。”英舒與蘭馥連忙攙扶住太一大人。
蘭馥體貼地地上手帕,“太一大人,是不是從神地過來,路途遙遠,傷了身子。”
太一大人搖搖頭,喉頭就像塞了熱水的瓶子,一股氣堵在喉嚨口,她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情況瞬息萬變,意識到事情不妙後,她勉強支撐着身體,走入封印之後,她的視覺原本連遠處麥芒上的露珠都能看穿,可是現在眼前腥紅一片,遠遠地,似乎有兩個身影在移動,她努力睜大眼睛,卻什麼都看不清了。
沒時間了,無論是苔苔和稚英,或者是她。
“太一大人,您的胳膊的皮肉上怎麼有血湧上來了。”
就像一個漏水的籃子一樣。
蘭馥沒有被眼前十分滲人的一幕吓到,她擔憂地用手帕擦去血漬,下一秒,更多的血珠出現了。
太一大人沒時間關心自己,她集中神力,施展至整個腹地,略一收緊,喉嚨口的氣流夾着血噴湧而出。
而在腹地幾百年的神功,終于被收回了。
“我會沒事的,告訴稚英,青鳥身上有透明旱金蓮,用它救回衆神明。”
“蘭馥你看着太一大人,我現在就去告訴稚兒。”
蘭馥接過手後,太一大人的情況越發糟糕了,血漸漸從底衫出透露出來,她急忙打坐,給太一大人輸送神力,又關切詢問道:“太一大人,您到底怎麼了?”
“咳咳……青紅獠牙,大概是中了紅蛇地的青紅獠牙毒。”
蘭馥剛要開口,蒙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主母大人,您怎麼回來了,那是……”
而蒙放幾乎不敢認那個躺在血泊中的,是太一大人。
“天哪,發生了什麼事?”
“蒙放,太一大人中了青紅獠牙毒,你速去紅蛇地叫惠風來,一定要快!”
蒙放得令,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青紅獠牙毒,卻也不敢多問,怕耽誤時間。
“來不及了。”太一大人阻止蒙放,她雙眼放空,不見日月,虛弱地開口:“下毒者有備而來,就算到了逐龍地,也無濟于事,我……我就要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