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在神學院的不凡表現來看,她更不像是孔雀,從來沒有孔雀能在幾年内就成神的,即便神的後代,如禧平一類的,也是勉強成神。”
“但是鳳凰一族都封印在腹地,按照年齡推算,她也不可能是鳳凰,除非……”
春神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除非她是,她是……”
羽萊默認地點點頭:“我懷疑苔苔就是太一大人苦苦尋找的聖胎。現在苔苔被禁锢在腹地,除了太一大人,此事無可解。”
春神的心漸漸沉下,“可是我聽說,太一大人心神不甯,已經自我封印在神地了。那個封印隻有太一大人的近親可解……”
春神突然眼前一亮,“如果苔苔是聖胎,那她完全可以解開太一大人的封印……”
羽萊欣慰地點點頭,“你終于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要解開太一大人的封印不難,隻要用近親的血,施加少許神力即可,等太一大人出來後,苔苔的危機就迎刃而解了。”
春神焦急又煩躁地回憶着,她什麼心思都放在明面上。
“我們是後搬來這個院子的,茅哥的房子倒了以後,原先的物品都毀的差不多了,苔苔素來愛幹淨,稚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呦呦睡覺的草團子都要每天仔細清洗晾曬。”
哪裡能拿到苔苔的血?她雙手放在胸前,捏着拳頭,看起來十分糾結痛苦,可羽萊等了好一會,春神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副場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沒戲了,向來淡定自若的羽萊也歎了一口氣,十分失望。
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封印的兩個關鍵點,鈴星盞和太一大人的近親,就能打開封印,救出衆神明,能皆大歡喜,看來隻能不了了之。
送走了羽萊後,春神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失神落魄的樣子,神鹿不由地有些害怕,春神和苔苔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友情,她們所有人,就像家人一樣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可現在苔苔卻陷落在七隐山的封印中,神鹿明白春神有些洩氣,就靜靜地匍匐在春神腳邊。
直到日落西山,神鹿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他有些餓了,又怕打擾到春神,隻好拿爪子捂住肚子,努力不讓自己打擾到春神。
“呦呦,你餓了嗎?”
“沒有沒有,我很飽。”
廚房的鎖,自從苔苔離開後,再也沒有開啟過,春神不愛飲食,神鹿又隻愛吃草料和苔苔做的菜。
苔苔離開那天,還在想着給大家做好吃的蘑菇湯。
想到此春神越發低落,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哽咽着說:
“廚房的鑰匙是什麼顔色?”
“紅色?”
春神拿起鑰匙,咔哒一下,廚房的門輕易打開了。
她手指輕輕撫摸台面,一層薄灰黏着在上頭,不久之前她們還在廚房讨論做什麼好吃的招待大家,現在苔苔卻回不來了。
還有可能相見嗎?
神鹿一步不離地跟着春神,春神素來不愛動彈,懶得收拾自己,也更加懶得收拾廚房,所以廚房裡的擺設都和苔苔離開時一樣。
案闆上的沒切完的各種菜已經風幹了,水盆内的水隻剩下一半,高處的糖罐子還沒來得及蓋上,面粉袋子也敞開着,裡面空蕩蕩的----早就被螞蟻搬空了。
春神再也忍不住眼淚,啜泣起來。
幾百年都沒有解開的封印,很有可能永遠沉寂在腹地的封印……
春神随手把罐子蓋上,想象的到當時苔苔在廚房忙忙碌碌的樣子。
等等,糖罐子,春神盯着眼前的蓮花紋路罐子出了神。
……
“苔苔,你要的面粉我扛回來了!”
“嗷,咳咳咳。”
稚英推開廚房的門,苔苔正慌亂地往下咽口水,看到稚英後又鬼鬼祟祟地背過身去。
苔苔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驚慌?
稚英越發好奇,故意湊近去看,苔苔正努力把糖罐子蓋得嚴嚴實實。
一個糖罐子而已,需要這麼大動靜嗎?稚英又将視線疑惑地轉到苔苔身上,這些可給他發現端倪了。
“你的嘴角……”
苔苔好不容易理順了氣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對,我在偷糖吃。”
稚英似笑非笑,又有些寵溺地用拇指輕輕略過嘴角,擦去殘留的糖果碎末。
“小魚牙疼,你還在嘲笑他,勸他不要多吃糖,結果你卻在廚房偷糖吃,要是被他看到了……”
苔苔也有些氣惱,怎麼就嘴饞了呢,不過還好隻有稚英看到。
“你不會告訴小魚的,對不對!”
稚英故意打趣:“那可不一定!”
就在這時小魚在外頭朝着廚房叫嚷起來:“苔苔姐姐,你在哪裡,我已經洗好菜了。”
小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苔苔又擔心自己被戳穿,渾身都緊張起來,“你想怎麼樣?”
稚英可不想怎麼樣,隻想要點甜頭,“讓我親一下就放過你。”
“你可不許耍流氓!”
“苔苔,你也不想偷吃糖的事情被小魚發現吧!”
苔苔知道稚英現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給他一點好處,是解決不了這事了。
于是她狠狠心,踮起腳尖,淺淺吻上那張薄唇。
“這下行了吧!”苔苔剛要離開,稚英卻舍不得放開此時溫柔缱绻的一吻,大手托起苔苔的後腦勺,紮紮實實地吻了下去。
“我說你們在幹嘛呢!”
春神接過小魚手中的菜,罵罵咧咧的走進廚房,苔苔聽到聲音,緊張地推開了稚英溫暖的胸膛,稚英沉正浸地忘乎所以,被猛然一推,一不小心就咬傷了苔苔的嘴角。
“啊!春神,有點眼力見吧!”稚英頭也不回地嫌棄道,誰都不想在這時被打斷。
春神見苔苔臉色通紅,嘴角還帶着一絲血迹,什麼都明白了。
苔苔臉皮薄,受不了這樣的凝視,剛想出去,又被稚英緊緊鎖在懷中。
“别管這些無關緊要的。”
稚英從懷中拿出絲絹,小心翼翼地擦去嘴角的血絲。
春神知道現在不應該繼續看下去了,再看就不禮貌了,可兩條腿就像打了釘子一樣,走都走不了。
怎麼回事,怎麼稚英和苔苔接吻,最興奮的反而是她嗎?
“我,我要采蘑菇去了!”
苔苔将稚英手中的絲絹随手一塞,拎起地上的竹簍就跑了出去。
“苔苔,等等我!”
……
而那塊沾了苔苔血漬的絲絹,稚英那時還來不及收回,可是台面上卻不見蹤影。
按照稚英對苔苔的占有欲,那塊絲絹他是舍不得丢的,這麼短的時間,絲絹會被他藏在哪裡呢!
春神試探性地推開案闆,果然,稚英随手疊好的絲絹,正壓在案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