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苔輕描淡寫說完了這幾年的經曆,稚英聽了卻久久不能回神。
那些他十分期待的場景,比如接苔苔放學,和苔苔一起到外邊研學之類的,他全都沒趕上。
稚英背着苔苔慢慢走在山路上,山路很長很長,長得足以聽完所有離别後的故事,山路又很短很短,隻能三言兩語說盡喜怒哀樂。
“禧平還挺愛欺負人的!”提起這個人,稚英眸色就沉了下去。
還有那個雪岩,趁他不在獻殷勤,是該拿下這個攔路石了。
雪岩為了成神,不惜修煉若耶神功,既然他那麼鐘意若耶氏的東西,何不讓他去濕冷的弱水河顯一顯“神通”。
至于地面之上,就留給他和苔苔!
至于禧平,苔苔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裡,“她還是愚笨了些,在我這兒,連他父親都要不到便宜,何況是她。”
苔苔不願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她和稚英還有太多話要說了。
“溫姐姐有了孩子,太好了,我之前做給小魚的粉紅珍珠小裙子,後繼有人了!”兩個孩子,總不可能沒有一個女孩吧!
苔苔心裡已經在期待着粉粉嫩嫩的奶團子,可愛甜美的模樣。
“那孩子現在還隻是個透明蛋子,難說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從前在神地,有一個叫穩婆婆的人,隻需瞧一眼便知男女,很有一套。可惜她近來有點瘋瘋癫癫,連話都聽不清了。”
稚英從前聽蘭馥提過這個人,時而神神叨叨,時而沉默終日,行蹤詭異,相當神秘。
“這倒不用了,珠子總有長大的一天,我們遲早能知道。”苔苔回憶起小魚活潑耍寶的得意神态,微微揚起嘴角,“男孩女孩都一樣,倒是名字他們可要早早準備起來了。”
稚英身形一怔,愣在原地,未幾,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繼續背着苔苔往前走。
苔苔敏銳地捕捉到了稚英的不同,試探道:“他們的名字不會很奇怪吧?”
稚英都不敢仔細回憶,硬着頭皮回答:“很多消息我也是聽蒙放說的,溫若耶和強霸都希望孩子能繼承水神若耶氏的名号,可惜名字取了上百個都不滿意,小魚還和強霸吵了起來,還負氣說要按着強霸的名字随便起。”
強霸和小魚是命中注定的冤家,強霸本身性子冷靜碰到小魚就變成了炸藥桶,小魚更是嘴上不饒人,尤其不饒強霸。
苔苔隐隐約約有些擔憂:“他們不會真起了很奇怪的名字吧!”
“強買強賣。”
稚英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什麼?”
“我說的是兩個孩子的名字……”
苔苔兩眼一黑,拼命壓制了一股火氣。
隻能說,溫若耶實在是太難了!
苔苔不敢繼續這個話題,“不然我們來說說太一大人吧!她真的已經恢複正常了嗎?”
稚英點點頭:“有麒麟真火和麒麟雪魄催化赤霞紅蓮,自然是能恢複,隻是……”
“隻是什麼?”
稚英思索片刻,“照理說太一大人是鳳凰,更是天地間的秩序所在,縱使傷心,也不應該失态成這樣。”
苔苔皺眉,她記得以前在仁愛堂有個女子,因為失去了孩子,而變得瘋瘋癫癫,所以她能理解太一大人的失常。
但若是有人推潑助瀾,借題發揮,那事情就大了。
太一大人既然已經恢複,憑她的智慧,驗證一些事情,是輕而易舉的。
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整齊的林間小道,七零八落地散落着不少枝丫,有些碗口那麼粗的樹都被攔腰折斷了,地上到處都是碎瓦飛石。
苔苔心生不妙,二人默契地擡頭望向天空,偏偏又是一片清明。
這無疑讓二人更加疑惑,連忙加快腳步朝小園子趕去。
“天哪!”苔苔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待在原地,“小園子毀了。”
除了稚英種下的小蓮花和一小部分旱金蓮之外,整個小園子被狂風和暴雨摧毀得不成模樣。
“不好,呦呦和無指婆婆還在裡面。”苔苔驚歎一聲,就要沖進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