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梁上的蕭北燃和謝甯無聲地跳下來,後背已經被劇烈奔跑後的汗水打濕,剛才若是所有人都進來檢查,還真難說能逃過去。還好莉莉娜故意擾亂視線,讓他們以為是家長裡短,從而忽略了這個房間。
“多謝。”蕭北燃道謝。
莉莉娜匆匆點點頭,然後焦急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查出來什麼?知道阿昌哥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私自制造兵器這是死罪,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是不能走漏一點風聲的。面對莉莉娜的詢問,蕭北燃隻好道:“你夫君确實不是病逝,但是具體死因我們還不清楚。我們知道的是,你夫君做的活計絕對不簡單,背後牽連甚廣。根據你說的,他身上出現緻命的傷痕,很有可能是他觸犯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我們通過他發現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危及國家存亡。”
莉莉娜雖然傷心夫君的去世,但是她自幼生長在邊關,知道晉國内外一直都不安定,卻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夫君怎麼就牽扯到國家存亡裡面去了,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道:“那我……”
蕭北燃道:“你不要害怕,這件事情我們會解決,也一定會還你夫君一個公道。你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們,也不要再卷進這件事情裡面。我們現在要趕快回去向上面彙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莉莉娜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她知道,夫君的死不簡單,那裡嚴防死守,靠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進去,現在隻有選擇相信面前的這兩個人。
一夜快馬加鞭,趕回安城,阚何年還在“調兵遣将”,看見蕭北燃和謝甯回來了,驚道:“将軍,你們不是說還要好幾天嗎,怎麼提前回來了?這邊什麼事都沒有,沒有人發現,你們大可放心。”
蕭北燃打斷了阚何年道喋喋不休,他匆匆走進營帳,冷聲道:“已經被發現了。”
根據供述,喜洲是爍王的大本營,紅念青是在為他辦事。昨天紅念青明顯是去礦洞裡面找人的,他為什麼會去裡面找人?難道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阚何年立馬正色,道:“難道是那些暗探?”
蕭北燃搖搖頭,道:“情況未明,可以先作安排。不過,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朱熾澤私自煉鐵、制造兵器,意圖謀反。你立刻帶人把那裡控制住,不要放走一個人。”
阚何年已經被震得五髒六腑都不在原位了,他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這真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一刻鐘都耽誤不得,轉身就出去安排。
蕭北燃又傳信給蕭缙,若真是暗探出現的問題,也要提醒他們多加防範。然後,兩人又馬不停蹄趕回京城,這件事一定要當面說,不給朱熾澤反擊的機會。
馬換了一匹又一匹,一刻也不停歇,兩個人在馬背上輪流休息,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去。
在外将領無召不得擅自回京,所以蕭北燃早就給皇帝傳去了消息,稱有要事告知。然而剛一進京,就有帶甲侍衛攔住了蕭北燃的去路。二人心底一驚,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京城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大人,這是何意?”蕭北燃立在馬背上,問為首的侍衛。
侍衛對蕭北燃道:“将軍,皇上有旨,請将軍回京以後直接入宮。”
“什麼事情?”
“将軍進宮以後自會知道。”
蕭北燃知道肯定是發生了大事,心裡暗自盤算一番,然後對着身前的謝甯道:“你先回府等我,告訴祖父不必擔心。”
謝甯還沒說話,隻聽見為首的侍衛又道:“将軍夫人也不必回府,陛下旨意,還請二人一同入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整座皇宮的氣氛都十分壓抑,天空也黑沉沉的,像是在預示什麼。
跟着侍衛到了勤政殿,裡面卻不隻有皇帝,烏泱泱跪了一地的人。略掃一眼,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