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人已經備好所需之物，姜合擡步入内時，章暮正圍在桌前看熱鬧。

聽見腳步聲，章暮擡起頭一笑道：“懷珺，你回來了。”

那人站在滿屋的喜慶中，燭火搖曳打在章暮臉上，襯的他面色紅潤，目如朗星。

窗外最後一波煙花炸起，姜合壓下心中酸澀，走到了他身邊。

二人并肩而立，禮部人笑道：“這是與誓書，請殿下與侯爺一同按下手紋。”

二人一同抹了紅，合掌按下去。

“這是喜剪，請二位為對方剪下長發，合系于此。”

章暮拿過剪子，剪下姜合的頭發，姜合也剪下的頭發，二人一同綁了發放入了盒中。

“最後，這是合卺酒，請二位交杯喝下。”

章暮拿起酒杯遞給他，随後露齒一笑，姜合滾了滾喉嚨，與他一同喝下。

“禮成！”禮部人道：“殿下，侯爺，至此今日大婚已禮成，現下您二位便可以入洞房啦。”

圍觀的人都笑，蘿依把手中幾個盒子放在床頭，随後朝姜合擠了擠眼，姜合雖無心思，卻還是對她一笑。

屋内人魚貫退出，一方天地隻剩二人。

章暮牽着他坐在床邊問道：“懷珺，你怎麼了？”

姜合閉了閉眼，每當自己情緒不好時，章暮總是能敏銳的察覺得到。今日大婚，莫讓他不高興，他心中默念了句，随後睜眼道：“無事，喝多了。”

章暮歪頭看了他許久，随後摟着他親了一口，酒香在二人之間流轉，章暮道：“嗯，喝點熱茶吧。”

他想轉身去拿，姜合卻拉住了他道：“轉玉。”

“嗯？”章暮轉頭道：“你說。”

姜合嗫嚅許久，不知說些什麼。章暮笑着逗他道：“殿下，莫不是緊張了吧？”

姜合扯了扯嘴角。

章暮問道：“前頭有人說什麼怪言怪語了？”

姜合輕輕搖了搖頭。

章暮沉聲道：“你又要如那幾日似的，什麼都不說，冷着我嗎？”

姜合立馬擡起頭道：“我不會！”

見他焦急的表情，章暮總算笑了下，伸手摟過他的肩膀道：“不是便好，不論前頭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你都得忘了。今日大婚，我要你眼前，心中都隻能想着我！”

姜合愣愣地點了點頭，散去了些腦中思緒，對上章暮熾熱的眼神，他傾身吻住了章暮的唇。

今夜隻有他最重。

章暮輕輕啟唇，抱着他往後一跌，落入柔軟的喜被中。

床帳落下，交疊的身影吻的密不可分，章暮把姜合的唇都吸紅了，才舍得放開他。章暮撇眼看見蘿依留下的脂膏，輕笑了下低頭問道：“這就是她送我們的新婚之禮？”

“嗯。”

因着方才接吻時章暮扯了姜合的喜服，現下喜服胸口大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墨色頭發在後鋪了一床，如一幅畫一樣。章暮撫着姜合的腰問道：“殿下，要一直躺着嗎？”

章暮在此事上一直是強勢的，姜合聞言驚訝地擡頭看他，這人笑的風流，姜合問道：“我來嗎？”

章暮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道：“不，我來。”

心口嘭跳聲震耳欲聾，姜合咽了咽嗓子道：“嗯。”

下一刻，他被章暮拉起了身，二人面對面，章暮拉着姜合的手摸上自己的喜服，“殿下幫我脫掉喜服吧。”

姜合聽話地伸出手，随他的願。

微涼的手指蹭過，顫抖一瞬，兩件喜服交疊落地，紛飛的碎片在屋中重新放了一場煙花。

面面相對，脂膏的香氣充滿床帳，親密無間，相接處泥濘，水漬昭示着愛意。

床頭燭火輕晃，章暮親着姜合的肩道：“懷珺，你叫叫我。”

“嗯——”姜合腰後軟了一下，輕喚道：“轉玉，轉玉。”

章暮喉嚨中溢出低沉的嘶吼，他用力翻過身。天旋地轉，姜合通身粉紅，章暮滾着喉嚨道：“懷珺，心悅你。”

姜合眼眶一熱，對上他的視線道：“我亦是。”

動作一重，姜合輕哼出聲，他的手指從章暮背部緩慢滑下，撫着他那些戰場留下的傷口，章暮道：“心悅你，殿下終于是我的了。”

姜合眼淚跑出眼眶，滑落在喜被繡的紅喜字上，嗚咽問道：“來日你可會後悔？”

章暮動作一停，汗珠滑落姜合唇角，“我隻恨沒有早日回京。”

這是他的心上人啊。

淚如雨下，姜合渾身上下都一片狼藉，對上章暮的眼神後，姜合轉頭避開了。章暮霸道成性，又捏着他的下巴轉了回來，“你隻能看我！”

姜合輕哼一聲，像是應了。

手從肩背滑落床上，姜合摸到了喜服上的衣帶，他伸手拿過，綁住了章暮的眼睛，阻隔了他熱情的視線。

章暮面前被紅擋住，隻能隐隐約約看見姜合的輪廓，他笑道：“原來殿下喜歡這樣。”

姜合被垂下來的一角劃過胸前，他渾身一抖，擡起上半身吻住了章暮的唇。

“我看不見了。”章暮蹭着姜合的唇，牽着他的手精準地找到脂膏，姜合指尖被他按着摸了一大塊，送往别處。“你自己來。”

姜合身上熱流劃過，喚着他的名字，應了他無禮的要求。

口含珠，腰腹動，徹夜哼，聲不停。

月亮西下，吵鬧聲漸去，一對喜燭燃燒過半，脂膏盒子落地滾動，床上二人不疲不休。

司空越觀完最後一禮後，前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司空允跟在他身邊，二人過去扶着司空盾往外走去。

“多謝幾位大人！”

“五殿下客氣啦。”

“大人慢走！”

“好好，五殿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