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是南洋軍的信仰,此言一出,立馬有人道:“解上将軍之困!”
“殺!”
王起本來命令他們等在此地,若前方人手不夠,再依次補上,因此,這支軍隊是南洋後方的全部軍隊,多達十二萬人。
司空允道:“全軍聽令,全數前往江畔!”
“是!”
司空允指着蕙心道:“你帶隊,我壓軸,盡快到達江畔!”
蕙心粗着嗓子道:“諸君随我,殺!!!”
“殺!!!”
司空允調轉馬頭,與幾人一同跟在軍隊後方,前方大舉進攻,他們卻不着急,似在等人。
不到三裡至前方時,幾個穿南洋軍軍服的人跑來,領頭的便是方才東去的章暮。
司空允打馬上前道:“侯爺!”
戰場上無甚空隙閑聊,章暮拍了拍司空允的肩膀道:“幹得好!”
随後朝前吼道:“河畔都是楚軍,他們穿着我們的軍服,上将軍有危險!”
“什麼?”
“什麼?!”
後方的五萬人并未見過章暮,尤其章暮與王起打過之後,又一路殺人殺過來,臉上血泥一片,南洋軍以為是前方派來叫後援的人。前後傳來命令相同,接收程度不同,南洋軍混亂中隻能聽見最近的命令。
“加速行進!解救上将軍!”
“沖!!!”
“殺!!!”
前方軍隊有序的快速前進,他們這廂一着急,軍隊節奏立刻散亂。兩隊銜接處,有人被推到,還來不及站起來,便被後方的人一腳踩上身,後方騎兵的馬蹄也相繼踩上,倒地的人被踩中頭臉,胸部,腿上。
“啊!”
所經之處,血肉模糊。
王起帶人在前方殺敵,戰馬眼中滴落血淚。方圓之内,他腳下土地被鮮血染紅,章亭峥帶十幾人與他一人搏鬥,身上也被王起的劍捅了幾下。
障林幾乎燒完,前方士兵被烤的渾身暖熱。王起伸手解決掉章亭峥身邊一人,正準備與章亭峥大殺一場,便被後方傳來的混亂引去了目光。
“怎麼回事?”
那副将原話問道:“怎麼回事?”
“有叛徒,有叛軍混入我軍!”
王起怒道:“什麼?”
前方有叛徒,後方也有叛徒?
“有叛徒穿了我軍軍服,正在大肆屠殺!”
王起道:“傳我命令,不必驚慌,先解決前方楚人,一個不留!”
“是!”
前方士兵傳令皆聽王起命令,後方殺紅了眼的南洋軍卻不分手敵我,亂殺一通。
章暮與司空允要的就是這等場面,還在命令道:“殺,救上将軍!”
後方士兵一副将反應過來後,準備對二人下手,他才甩過來一個眼神,便被章暮的箭射穿了腦後,随即摔下馬,成了肉泥。
“叛徒已死一人!救上将軍!!”
“沖!!!”
南洋軍混亂之際,章亭峥一劍刺穿二人胸膛,抹了把臉上的血,他隐約聽見後方傳來的腳步聲及慘叫聲,從袖中放出第三道信号。
“趙治中,往後方撤!”
趙錄道:“好!”
信号升天,炸響半邊天,南洋軍這時到達岸邊,已經開始了互相殘殺。
章暮與司空允一把拽掉身上南洋軍服,章亭峥帶隊繞後與他們一起,開始了對後方南洋軍的單方面屠殺。
王起已經被戰場混亂的狀況纏住了腳,也殺了不少自己人。戰場偏移,兩方士兵逐漸往岸邊江上移動。
一直埋伏在江中的風老羅見狀,帶剩下的楚軍從冰上過,停在岸邊道:“上将軍,好久不見!”
王起眯眼道:“是你!”
“是我!”
王起嗤笑一聲,轉頭便出了劍。
老羅的任務就是引王起至江上冰面,可此人甚是狡猾,混亂之際自己人尚且不能信,老羅目的實在難以達成。
待時機成熟,老羅揮手一壓,江中央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江上冰面碎裂聲從北至南,一直綿延到腳下。
冰面轟然塌陷。
“啊!”
“噗,救命!”
冰面破開大洞,江上士兵紛紛墜入江中,江水刺骨,掉下去的人被上方人一壓,便再沒了求救聲和性命。
王起怒極紅了眼,壓在老羅掌上的劍忽然發了大力,他後撤不及,被砍傷了手臂。
不遠處,章暮的身影闖進了王起的眼中,王起一掌拍開老羅道:“章暮,我殺了你!”
章暮聽見聲音,身子輕盈一旋,避開後方突然發難的劍,伸手擋住,微微仰頭道:“今日章某教給上将軍的道理便是驕兵必敗,三十萬人又如何,縱是今日你有百萬兵馬,我也不懼退一步!”
“我南洋軍坦坦蕩蕩請你來岸上打,你便用此卑鄙手段!”
劍鋒帶着呼嘯聲,幾個來回後又撞在了一起,章暮道:“卑鄙?怎麼南洋沒有兵書還是上将軍不認字,不知何為兵不厭詐嗎?”
王起戰此一日無歇息,手中劍卻比晨起更是用力,章暮躲避不開,被一劍刺入腹中。
“遲早有一日,你要死在我手裡!”
司空允帶人圍住王起,南洋親兵也匆匆趕來,今日已然落了下風,再打下去怕是要全軍覆沒,王起拽出南洋軍哨,帶人殺出重圍後,翻身上馬,吼道:“撤!”
此命令南洋軍聽得清楚,紛紛跟随着王起西撤,戰馬踏過火星遍地的障林,載着王起一路往西。
箭雨射死不少南洋軍後,王起沒了蹤影。
司空允愈帶人追,被章暮叫住了:“不必追!”
“是!”
此戰不隻南洋軍受創,楚軍也傷亡慘重,再追下去,情勢随時可能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