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彼此間的目光有些躲閃，氣氛一時間尬住了。

“喜歡嗎？”

翟輝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他不希望兩人在這個方面太扭捏，那麼自己就先要做到不害羞。

他起身去夠開關，浴室内部的結構瞬間清晰，透過裡面的鏡子，能看到外面的情況，這是雙向鏡狀态了。

“我覺得我的反應你都看到了。你呢，喜歡嗎？”施陌看懂了翟輝的意思，反問道。

“咔哒”，浴室的場景再度消失。

“你沒關燈。”翟輝默默的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而指責道，“雙重開關一般是有時限的，我不覺得我中間間隔的時間不夠長，所以剛剛去問了沈星沉。”

“雙向玻璃開關起效的時長取決于單向玻璃開了多長時間，時間比是1：1的，”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對此，你有什麼要狡辯的嗎，嫌疑人施陌？”

關了浴室燈後的施陌回頭正好看到跪坐在床上的，假裝舉着話筒質問他的翟輝，嘴角彎了彎，“我确實是無意間打開的，但是得承認某人過于好看，導緻我多欣賞了一會兒。”

他俯身握住翟輝的手腕，落了一個吻在指節上，“我可以擁有一份生日當天的豁免權嗎，翟輝法官？”

施陌的發梢還是潮濕的，水珠陰濕了衣服，隐約能構想出下方是一片什麼樣的情景，熾熱的眼神直直的注視着自己，竟讓翟輝有些臉紅，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偏過頭嗯了一聲。

“生日快樂，施陌。”

伸出的手臂一個用力，直接帶着施陌向自己撲過來，但這點距離顯然還不至于整個倒在床上。

握着手腕的手沒有松開，和另一隻手一起撐在翟輝的腦袋兩側，施陌的雙腿一前一後，勉強穩住了身形。

做出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緊閉着雙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生日禮物就是，你可以從我這裡拿走任意一樣我可以給的。”午飯時，翟輝送給施陌的禮物盒子裡隻有這樣一張紙條。

溫熱的氣息逐漸逼近，落在耳邊，有濕濕軟軟的事物勾勒着自己的耳廓，突如其來的觸感讓翟輝不禁蜷縮了一下，又複而舒展，整個人僵硬的宛如一具木偶。

牙齒輕輕咬上耳垂，翟輝的呼吸聲淩亂又微弱。

“你明知道我不會強迫你。”

聲音輕輕落在耳邊，又有一個吻落在額頭上。

壓在身上的身影起開了，翟輝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坐了起來。睜眼時，正看到施陌轉悠到櫃子旁邊。

之前買的兩隻竹編小鳥挂在櫃子門上。

施陌端詳了一會兒，指着左邊那隻說：“生日禮物我要這個，可以嗎？”

沒想到曾經因為某人沖動購買的東西最終還是回歸他手裡了……

翟輝點了點頭，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開心。

當試探成性時，人總是會不自控的一再試探，在試探中懷疑，在試探中信任。

一而再，再而三。

他偏執的認為愛可以永遠發着光。

可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因為他自己也做不到。

“施陌，我好喜歡你。”

剛選過生日禮物的男人有些怔愣，這是翟輝第一次明确坦率地說出喜歡。

“我也喜歡你。”翟輝聽到對方這樣回應着。

又有吻落在額頭，翟輝伸手攬住施陌的脖子，湊上前含住施陌的唇。

翟輝時常覺得，接吻是一件比其他事情更能傳遞愛意的行為。

不加克制的親昵，淩亂的呼吸逃不過墊在頸後的手掌，一次又一次地加深着，安靜的屋子裡隻留下令人臉紅的唇齒交纏，寂靜中更顯得清晰。

微睜的雙眼被生理性眼淚模糊了視物，翟輝在心中默默承認了接吻會腿軟這個理論。

一向克制的兩人這次算是徹底壓不住心頭的那股燥熱了，施陌一邊輕咬着翟輝的耳朵，一邊低聲讓他放松，被他人操控的感覺很奇妙，翟輝緊緊咬着嘴唇，依舊有輕哼溢出，不一會兒便繳械投降了。

而當他企圖幫施陌的時候，卻怎麼也研究不明白那股巧勁，最終在手酸和放棄之間選擇了俯身用嘴。

施陌想攔沒攔住。

最後，這新床單也沒保住，澡也是白洗了，兩人匆匆忙忙下去吃晚飯時，還遭受了一波來自沈星沉的鄙夷目光。

罪魁禍首有什麼好鄙夷的啊！

桑晚倒是一點反應沒有，隻安心吃自己的飯，時不時在手機上打些什麼。

飛船又在夜裡起飛了。

這次的旅行相比之前，持續的長了些。

翟輝是被施陌的起床聲吵醒的，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放輕動作了。

屬于對方的溫度一點點消散，已然陌生的空床，伴着廁所傳來的嘩啦啦的水流聲。

逐漸清醒的翟輝揉了揉眼睛，又往被窩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