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一行,被偶遇的一些路人腦補是盜墓賊後不久,他們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群官差,給團團圍住了。
正當他們莫名其妙之時,自稱臨水縣縣令的人,邁着八字步走出來,沖着他們大喊:“你們這群盜墓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白玉蘭一行:啥子?我們咋成盜墓賊了?
“喂,這位縣令大人,你哪隻眼睛看着我們像盜墓賊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白亮這個耿直貨,最讨厭被人冤枉了。
“你說什麼?!”圍站的官差“刺啦”一聲,齊齊拔出腰間佩刀。
見狀,白玉蘭這邊的兵士們自然也舉起長矛長刀:“你們敢試試!”
“哎,等一下。縣令大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都是大大的良民,此番是從淇水縣老家給長輩遷墳路過貴地,真的不是盜墓賊啊。”白銀趕緊上前阻止雙方沖動。
“呵呵,遷墳啊?你這棺材裡面裝的,難道不是陪葬品?不然誰家載着棺材,還能毫無哀愁之容呢?你當本官是傻子啊?”
“左右聽令,給我解開棺木,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人骨,還是财寶!”
“你們敢?!我等乃遊騎将軍王興旗下昭武将軍親兵騎兵大隊,當下是接受忠武将軍任務,護送顔氏祖孫回淇水縣顔家祖居之地遷墳回程,斷不是縣令大人口中的什麼‘盜墓賊’!”
領頭的不得不亮明了身份,将自己的腰牌抛向縣令,讓他查驗。
臨水縣令被迫接收,仔細一看,吓得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愣怔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匍匐着往前交還腰牌:“将軍大人見諒,本縣也是本奸邪小人詐告,是我的疏忽。”
“停,快給我停下,都給我回衙”,臨水縣令這邊賠完罪,那邊趕緊爬起來,大聲喝止自己帶來的那些,正在與兵士們互毆争奪棺材的差役。
在他們跑路之前,他還拍着胸脯保證:“我這就回去,将那詐告之徒捉拿歸案,并嚴加懲處。”
趕緊跑啊趕緊溜,想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手裡隻有十幾個不在朝廷序列的蝦兵蟹将,怎麼比得上人家正經八百的從五品遊騎将軍,及其手下上過戰場,見過血的真軍?
更何況,他們背後,還有一個正四品的忠武将軍哦。
惹不起啊,趕緊逃,可别被人記恨上了。這可是他寒窗苦讀二十載,才好不容易當上了這個縣令呢,可不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等臨水縣令帶着自己一幫子衙役逃也似的離開後,白玉蘭幾個人才開始收拾殘局,将散落在馬車四周的行李、食物、包袱卷什麼的,一一撿回來放好。
遊騎将軍等人,則去找回受到驚吓跑散的馬兒,或者去将剛才與臨水縣衙役麼争奪拉扯的棺材扶正,放回到馬車中間位置。
“哎呦,這棺材,怎麼好像比之前變沉了不少?”一個擡扶棺材的小兵嘀咕道。
“老梁,我看你是剛才被那群雜毛衙役吓破了膽吧,啊?哈哈哈~”
一個剛找回一匹馬的小兵恰巧經過,聽到後就嘲笑起這個曾經嘲笑過他的同事了。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哈哈大笑起來,瞬間就把嚴峻的氣氛沖散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便繼續趕路了。
路上白玉蘭好學勤問地找遊騎校将軍請教,“晁将軍,您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将軍,真是了不起啊!”
晁邊忙擺手搖頭,然後跟白玉蘭普及了一下這軍中官職等級。
原來,武官文官分開序列,互不幹涉,跟前世白玉蘭的差不多。但是,這“将軍”的等級和職權含金量,确實大大地不同。
在這裡的端朝,從正一品到從五品的正副官職,都稱将軍。
晁邊的遊騎将軍是從五品軍銜,嚴格說起來隻是副将軍,且是将軍等級裡最低的那一個。
上面還有正五品軍銜定遠将軍、從四品宣威将軍、正四品忠武将軍等,其中最高等級的是骠騎大将軍。
而派他來護送白玉蘭的王興王将軍,軍銜正是正四品的忠武将軍。
而白銀認識的王钰,雖然是一個昭武校尉,官級也隻是正六品,比他低一級,但是人家身上卻有一個可以世襲的爵位。
“哦,沒想到啊,他出身武将世家啊。”旁聽的白銀感歎道。
接着,白玉蘭又趁機套話,然後終于知道了榮親王謀反的前因後果。
這事兒,還要從本朝建立之初開始說起。
大概四十多年前,本朝太祖皇帝金嵘打敗群雄,定都鄭都,登基為帝,建立端朝。
太祖皇帝與民生息勤政愛民,在他多年的苦心經營下,端朝慢慢從常年征戰百廢待興中恢複生産,百姓也都安居樂業。
就是這養一個能夠開創新世界的好皇帝,他卻沒有好的家庭。
或許是因為他年輕時戰場殺孽過重,也或許是因為他當皇帝後三更燈火五更雞累壞了身體,總之,他竟然一直子息不旺,雖然娶過好幾個老婆,又睡過好多妃嫔,但結果就隻生下來三五個女兒,卻沒有一個兒子。
自己的身體一日日老邁,他就算再不想将自己辛苦打拼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但是奈何,他無論如何都生不出兒子啊。
于是,隻好做兩手準備,将唯一一個還活着的幼弟----也就是現在的榮親王,當半個兒子養。給他延請名師教導,給他安排師傅學武,又親自教他如何治理朝政。
本來長兄如父,也是家庭之福,國家之幸。
豈料,現在的榮親王,太祖皇帝當時一母同胞的幼弟,馬上要及冠之時,當今的皇帝被生出來了。
這下子,可就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