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锴無奈,為了控制事态不得已,隻能“啪”地一巴掌照朱淩就扇了過去。在空曠的夜色中,響徹了回聲。
“讓你停,你聾了是吧?”
“不揍你一頓還給你臉了是吧?”
“朱淩你最近都已經不是皮癢欠收拾了,你他媽根本是欠楔!”
朱淩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但等眼前一片漆黑退散成彩色的斑點時,竟看到自己家的男人正在扶那個黎未都。
“紀锴,你……”睜大眼睛搖搖晃晃,突然覺得身上和唇角都疼得好厲害。
“你什麼意思?你、你幫着他?”
什麼意思?趕快送人去醫院查查,不想讓你明天從娛樂新聞頭版頭條突然蹦跶到社會新聞頭版頭條的意思!
“疼……”單眼皮總裁雙目緊閉捂着腹部,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澀的嗚咽。
疼?這不廢話麼!朱淩剛才那幾下可沒一下是悠着點的。
“想吐……咳咳,嘔。”
卧槽,别真把什麼髒器打出問題來了吧?
紀锴忙讓黎未都整個人靠自己身上,順手拍撫順着他的背:“呃,黎總,黎總,你還好麼?還能走麼?要不要我背你?”
“姓黎的,你給我少裝死裝柔弱!”
朱淩眼底一紅,隻覺得火氣蹭蹭上頭,一把将黎未都從紀锴身上扯下來:“剛才不是還很橫麼!不是還有本事欺負葉氤麼!有種來啊,再打啊!你裝什麼裝?”
“朱淩夠了!别鬧了!快把車開過來!他情況很不好,我得馬上送他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他死不了!姓黎的你别給我裝死,你别以為我真不敢把你——”
“啪啪——”又是兩巴掌,紀锴再度以暴力強勢控場。
“給、我、去、開、車!”
一側胳膊突然一陣難以名狀的酸麻。紀锴一側臉,發現竟然是葉氤撲了上來滿臉怨恨,正含淚用沒什麼力氣的小粉拳捶他手臂。
“你憑什麼!憑什麼打朱淩!”
“呃。”紀锴努力思考“憑什麼”?憑我打我家裡人關你屁事?痛——
卧槽!簡直無語,這年頭還興咬人的啊?老子今天可沒洗澡,你不嫌髒啊!
大手一揮,反手輕而易舉把柔弱小美人整個兒推倒在了地上。
然而他忘記了,人家小美男可是碰瓷特效加持100%的。
倒地直接自帶七百二十度大翻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被人推了,而是被卡車給撞了呢!
目瞪口呆。
“紀锴你幹什麼!” 葉氤的膝蓋流血了,殷紅的雪水淌下白皙如玉的腿格外紮眼,估計但凡是個人都要憐香惜玉之心大起。
“小氤沒事吧?給我看看!這……紀锴你怎麼回事,瘋了嗎?快跟他道歉!”
紀锴低下頭,看看自己手臂上也在向外不斷滲血的那圈牙印。
這就是人生——人家西子捧心,你他媽東施效颦,也不怪和待遇一個天一個地。小美人永遠柔弱美麗、楚楚可憐,你特麼生得五大三粗的誰理你啊?
“……不好意思我剛沒聽清,你說讓我給他幹什麼?”
擡起眼,對着眼前結婚三年、熟悉又陡然陌生的愛人,紀锴不怒反笑:“你再說一遍?”
“你、你跟他道——”
“說完。”
一陣夜風吹過,朱淩吞了口口水,隻覺得背後透心一陣涼。
紀锴勾着唇微笑,看起來肆意潇灑又玩世不恭。
但畢竟一起生活了這些年,他是了解紀锴的——這人就隻有在輕度生氣的時候,才會擺出一本正經“生氣的臉”。等到氣得很嚴重的時候,則反而會開始像這樣陰森森地笑起來。
……上次看到他這樣笑,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