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二月,邊疆動蕩,蠻夷另一強部回真部率大軍進犯,洛臨山及其長子洛江沉領命出征。
出征前,洛伯父特地來了宰相府,請我娘親幫他照顧好兒媳和小兒子。
我娘自然義不容辭,幹脆把越姐姐和洛傾川接到了我們府上,與我們同吃同睡。
我自然是高興的,這樣就不用我大老遠跑去将軍府找洛傾川了。上學下學,也方便些。
這日,洛傾川又被徐夫子單獨留下,我自個兒先回了家。
本來以為他不久就回來,哪成想,直到夕陽漸落,明月初升,也沒見得洛傾川的人影。
此時宮門已然落禁,洛傾川怎麼還沒回來?
我心下不安。
今天是徐夫子每月固定回徐府的日子。現在左等右等等不來人,我索性丢下一字未動的課業,跑去徐府找夫子。
徐夫子實在是個好人,聽見是我來了,立刻就開了府門迎我進去。
我開門見山:“夫子,傾川是與您一道回來的嗎?他現在還沒到家,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那曉得夫子也是面上也是茫然:“老夫與江潛聊完之後,本打算與他一同出宮。但太子傳喚,他就讓老夫先行。老夫也不知曉他去了哪裡。”
難道是太子那邊的事尚未結束,還留着人?
我直覺不對。
這一切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有人想作弄洛傾川。
徐夫子派了仆役在京城中找人,我告辭離開,直奔刑部侍郎府——
刑部侍郎的小兒子也入宮做了伴讀,素日與洛傾川最不對付,時時冷嘲熱諷,如果有人作弄傾川,九成九跑不了他。
門房本來見我是一個小屁孩,還想要趕我走。但一聽本公子是宰相之子,立刻換了副嘴臉,幫我進去通禀。
刑部侍郎的小兒子與我們一般年歲,卻長相猥瑣,滿肚子花花腸子從面相上都能看出來。
看見本公子,他急忙迎上來:“鶴公子,您今兒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我此刻心急如焚,不想和他廢話:“你知道洛傾川去哪兒了嗎?”
他崎岖的臉上露出驚訝:“鶴公子,這事我怎麼會知道呢?你也是知曉的,我與洛公子的關系一向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