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沒,沒打到的話咱們一起,我們這邊還有一個位置。”
姜酌阮看了看界面,可能打車人數過多,顯示還沒有接單,他點取消,上了女老師的車。
車上一共四個老師,女老師是個話痨,不停問哪個投資方這麼大手筆,不僅修繕了學校還請吃飯。
最近新聞頻道報道公司上市,無非是那幾家,大張旗鼓宣傳,姜酌阮在早間新聞上見到,差不多記下。
一個是房地産,一個是建築材料還有一個是電子信息。
之前沒見這幾家和盛安中學有過交集。
說話間到了地方。
領導沒進去,背着手站在路邊,不知道看什麼。
姜酌阮下車後,他快步走過來:“姜老師你跟着我,可别丢了,我們一個包廂。”
“我們?”姜酌阮掃了一圈,周邊的老師都進去了,隻留下了幾位重量級人物,校長副校長年級主任以及其他的職位高的人:“是不是弄錯了。”
領導笑眯眯地:“沒錯,怎麼可能弄錯,走吧走吧,别讓人等急了。”
姜酌阮莫名其妙進了包間,坐在一群領導裡,過了片刻意識到不對勁,眉心微微蹙起,在學校工作這幾年,和領導接觸不算多也不算少,一個個看着不太像會幹這種事的人,而且他一個男人能幹什麼。實在不行直接報警。
五六分鐘後,投資人才姗姗來遲。
男人身高腿長氣質出衆,一身西裝襯得人嚴肅淡漠,頗有誠意地淡聲緻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領導臉上沒有絲毫不悅,起身迎過去:“不晚不晚,我們也是剛到。”
姜酌阮做做樣子跟着起身,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視線上移。
陸景浔和幾位一一握過手,停在姜酌阮身前,垂着目光看他。
猝不及防對視上,姜酌阮愣了幾秒,茫然地站着。直到身旁的領導咳了聲,才回神伸手,和陸景浔不輕不重握了一下。
陸景浔怎麼在這。
出門前他說下午有重要場合,必須要穿正裝,所謂的重要場合,原來是來請老師吃飯。
領帶還是早上姜酌阮系好的。
衆人落座,服務生按照提前拟好的菜單陸續上菜,姜酌阮還有些沒緩過來,飯局開始很久,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正對面的人,确實是陸景浔沒錯。
平時忙工作,幾乎沒見到這樣的陸景浔,穿着西裝在生意場上應酬談合作,比平時冷多了。
這次排場不大,隻來他一個人,身邊連秘書都沒有。
姜酌阮收回視線,耳邊是客套話,今晚的菜都是他愛吃的,他默默吃菜,幾乎沒有說過話。
最後不知是哪位主動說要和陸景浔喝一杯,于是開始敬酒,為了不暴露兩人關系,姜酌阮也端起酒杯,說了一句祝福話。
場面有些亂,年長資曆大的不需要起身,隻有姜酌阮走近到陸景浔身邊,喝下酒之後,垂着的手忽然一涼,硬質卡片硌着掌心。
嗓音染上酒精,沉又啞:“一會見。”
姜酌阮借着遮擋放進口袋,回到座位許久之後拿出來,是張房卡。
上面的信息一清二楚。
姜酌阮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幾秒後,無奈地笑了笑,又放回口袋。
他擡起頭,視線繞了一圈,最後落在陸景浔身上。
在他低頭的時候,陸景浔已經喝下兩杯酒。
陸景浔察覺到他的視線,看過來,對他舉了下酒杯。
姜酌阮沒立馬回應,而是看了一眼周圍,像偷情一樣,确定沒人注意到,發過去一個問号。
兩個小時後飯局結束,門口零零散散的人打車回家。
等到都走完了,姜酌阮回頭,陸景浔在他身後不遠處。
陸景浔西裝扣子解開幾顆,和剛才的形象大相徑庭,喝了酒的緣故,站在原地姿态放松。
姜酌阮順手将房卡塞進男人西裝口袋裡:“什麼意思陸總,在外面約人?”
陸景浔皮相優越,酒精渲染下有些漫不經心。他手指溫度炙熱,握住姜酌阮的手腕,動作輕佻又暧昧,喝了酒嗓音低啞:“約我老婆,他會不會答應。”
姜酌阮不太想去。
在家放得開,在外面莫名羞恥,雖然清楚這種酒店不可能出現隐私洩露問題。
“回家,”為了更好的體驗,他接過鑰匙去開車門,在手機上找代駕。
今晚兩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坐在後面。
後座視線昏暗,偶爾有路燈落進來照亮一瞬,勾勒姜酌阮清冷的輪廓。
在昏暗中,陸景浔側頭,在姜酌阮耳邊問:“今晚能多做幾次麼?”
姜酌阮下意識擡頭看向前方,好在音量低視線不清晰,司機并沒有注意到後面什麼情況。他開玩笑:“今晚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