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諾亞的行動也完全不在斯内普的計劃範圍,按道理她應該和愚蠢的波特待在一塊,通過一道道考驗後見到奇洛,鄧布利多再告訴波特男孩一些真相,然後摧毀魔法石。
現在波特和他的小夥伴的懷疑對象都是自己,如果放查爾斯回去...他們可能會認為自己不會再打魔法石的主意,波特可能不會通過活闆門。這樣變量就太大了,不能放她離開...
“格蘭芬多,看來你們真是愚蠢啊,面對一個成年巫師,未成年的你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斯内普微微仰起頭,語氣也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輕蔑。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在霍格沃茨,你認為其他教授不會發現這裡的動靜。”
諾亞也設想過斯内普的反應,如果沒被發現她會一直跟着,如果看見他到四樓走廊就立馬告訴麥格教授。如果剛剛斯内普怒斥着叫她滾開,她應該還會繼續跟蹤,或拖延時間什麼的,反正不讓斯内普通過活闆門就行。如果他就草草認罪,或說清楚那個壞人不是他之類的,諾亞就會去找哈利他們說清楚。
當然最壞的可能就是現在的場景,斯内普沒有被忽住,也不怕鄧布利多的威脅,反倒威脅自己,如何自保才是現在要考慮的重點。
不得不承認,諾亞感覺到了一點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種激動和興奮,再加上腎上腺激素的增長,她的身體不免微微顫抖。
斯内普揮揮魔杖,他沒有念咒。身體的本能最先做出反應,諾亞艱險地躲過了那一擊魔咒。然而她隻能繼續逃竄躲避,但俗話又說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諾亞揮揮魔杖,用出她唯一可以無聲念咒的漂浮咒,将走廊上铠甲的腦袋扯下來向斯内普甩去,可惜它被定在了半空。
“速速變大!”剛才被定在空中的頭盔猝不及防地飛快變大,可惜用處不大。因為斯内普立刻用了個咒立停,當然是有念咒聲的。
雖然主角在與反派對戰總會挑在一個沒人處,但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發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發現就太不對勁了。
如果這是電影什麼的就好了,因為代表正義的一方即便身陷險境也會有高人出手相救。或是開始回憶,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然後在一聲絕對不會認輸的怒吼中絕地反殺。
但這是現實,是真正的生活,不會有奇迹發生。諾亞的腦子裡也并沒有什麼高大上的回憶,甚至不像小說裡寫的那樣還有一個堅定的念頭驅使她的行動。
事實上她的腦子隻有一片空白的,像是被輸入了一段特定的指令,她隻會機械的躲避射來的紅光,等待體力被慢慢耗盡。她不是沒想過逃跑,但她能逃到哪去呢?周圍沒有一扇門,隻有青灰粗糙的石磚。
沒有那些主角才會有點驚天反轉,就像一眼望得到頭的結局。她從來沒有一刻會比現在更懷疑自己的能力,在過去,幾乎沒有同齡人比她更優秀。即便是那些比她年紀更大,比她付出了更多努力的人也永遠比不上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她很驕傲,很自豪,有時候她甚至會看不上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但這是魔法界,實力代表一切。她應該有足夠的能力,要取得足夠好的成績,要像過去一樣比同齡人更優秀,要成為足夠強大的人,強大到甚至可以超過霍格沃茨教師的程度...
一記紅光擊中了諾亞,她的身體瞬間僵直,倒地發出像雕像落地般的清脆。是石化咒。
咒語被解開時是在斯内普的辦公室,其實諾亞也沒想到斯内普會給她解咒,事實上她認為自己應該被直接滅口。
“你想幹什麼?”諾亞問,她的語氣隻是疑問,沒有一點顫抖,聽上去是一點都不害怕。
要說一點都不怕是不可能的,因為諾亞滿腦子想得都是二戰時期的可怕人體實驗還有那些登上新聞的變态奸殺案件。但至少現在她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模樣,要知道那些兇手最喜歡的就是受害者的苦苦哀求。
斯内普也挺意外諾亞的平靜,不過安靜總歸是好事,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要偷魔法石的不是我,而是奇洛。”斯内普平靜地說。
“啊?”諾亞震驚了。最開始她覺得有問題的是奇洛,但在斯内普一次次做出那些可疑的舉動後她才開始懷疑他的,現在又說真兇的确是奇洛,搞什麼啊,真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
斯内普皺皺眉,顯然是以為諾亞沒聽清。
“我說,是奇洛想竊取魔法石...”
“不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無辜的,是被我們幾個冤枉的大好人。需要我說對不起嗎?
既然你什麼也沒做幹嘛做那些讓人懷疑的舉動還說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就當你是個盡職盡責的好教授,是真的在提醒我們,那你攻擊我幹嘛?你就是說‘啊,我是好人,奇洛才是壞蛋!’或者‘格蘭芬多,跟蹤教授,扣一億分!’都還行吧。
上來就是幾道無聲咒,真要殺我啊。可不是誰都像您一樣是魔咒大師唉。好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是奇洛,為什麼不告訴鄧布利多,或是去阻攔他,你們其實是一夥的吧。說到底就是要我閉嘴,不準對外聲張,對不對。”
很難想象諾亞竟然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當然她的态度肯定是不好的,畢竟不可能随便一個嫌疑人說自己是好人就相信,那就真是白癡了。不過她也是膽大,敢不怕死地吐槽老師在霍格沃茨真是極少的。
斯内普歎了口氣,難得地解釋起來。
“這是鄧布利多的計劃,為了考驗救世主,當然他有足夠的把握保證波特沒事。”
“哈,考驗,用伏地魔嗎?真是藝高人膽大是不是?唉,我記得一個人說未成年巫師面對成年巫師毫無勝算來着。你們認為哈利可以抗擊伏地魔,在他還是個一年級的小孩時。”
“用不着你來管,這些事情是不能讓波特知道的,如果不是你破壞了原有的計劃,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
“我做了什麼?是你先攻擊我的吧,難道你怕放我逃走後我會和哈利說:‘哎呀,那個斯内普可是個好人,他肯定不會偷魔法石的,我們不用那麼緊張啦。’”
看斯内普的表情,諾亞敢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就是這麼想的,因為薛定谔的貓。
“那我還是可以告訴哈利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教授的安排。”
“我想你暫時是不能離開這裡了,很可惜,你沒有機會去說了。等到波特結束考驗,你想怎麼說都無所謂,要知道你所了解的也是鄧布利多會告訴波特的。”斯内普平靜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被軟禁了?而且我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你怎麼知道在我不見後哈利還會通過活闆門?”諾亞問,表情像是震驚又好奇。
“告訴你也無妨。我會找到他們,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以波特的蠢腦瓜,他肯定會義無反顧地通過活闆門的。”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點驕傲。
“如果按原計劃,或許你會和波特一塊通過活闆門,不過能走到最後的隻能有波特一個人。不過計劃有變,看來我們來自格蘭芬多的查爾斯小姐要錯過一次有趣的冒險了。啧啧,真讓人惋惜。”這次的語氣是戲谑的。
“混蛋啊,這麼有趣的冒險就這樣讓我錯過了。”諾亞确實感到難過,不過能成為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也很好玩。
“好吧,我明白了,保密就對了,我絕對不會跟哈利說‘斯内普教授是天底下最好的教授,你可千萬别讨厭他啊。’”換來了斯内普的一記瞪視。
“我就這麼待着嗎?感覺好無聊啊...”諾亞做到了辦公室牆角靠着書櫃的單人沙發上,斯内普做回他的辦公桌前開始在一踏羊皮紙上批畫。
“喂,我能回寝室拿點東西嗎,我想看電影——”
“你好安靜啊,不能說說話嗎?你在改期末考試的試卷嗎?”
“這裡的書我可以看看嗎?喂,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哦。”
“嗯,這是本黑魔法書唉,你在研究黑魔法嗎?還是說你真的是個黑巫師...”
“請你保持安靜。”斯内普說,他揮揮魔杖,諾亞手裡的書就從她手裡抽離,飛到了斯内普手邊。
“幹什麼啊,你不讓我回寝室我也很——嗚嗚嗚...”諾亞的舌頭突然像是融化般與上颚粘連在一起。
諾亞睜大眼睛,看向斯内普,指指自己的嘴巴,做出疑問的表情。斯内普卻頭也不擡,專心批改期末試卷。
諾亞看斯内普不回應,嘴巴張不開也沒有影響到呼吸,就索性歪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心大。
諾亞很高興等她醒來的時候咒語已經解除了。辦公室沒看見第二個人的身影,她先是着轉動門把手,還是打不開,再用魔杖試試阿拉霍洞開,還是不行。不過既然是軟禁,打不開門才是正常的吧。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了,應該到飯點了,有點餓...轉頭居然看到了一盤三明治。
諾亞揉揉眼睛,眼前的盤子和裡面的三明治都還在,看來斯内普還是蠻有師德的。然後諾亞就毫不在意地吃了幾個三明治,不過這盤三明治永遠都是滿的,每拿走一個就補上另一個,真是有趣的魔法。
又過了好久斯内普才回辦公室,在這之前諾亞就無聊的發呆,不知道是什麼魔法,不論如何也拿不下書櫃上的書,所以她隻能發呆。
“哎呀,斯内普教授您回來了啊,計劃怎麼樣,順利嗎?”諾亞難得露出一副谄媚的笑。
“說起來您的魔咒水平可正高啊,全是無聲咒,能教教我嗎?尤其是剛才那個讓人說不了話的咒語,那可太有意思了,您能教教我嗎?”
斯内普顯然沒教人魔咒的心情,于是諾亞不停的打擾他的工作。
“拜托了,教教我吧,教授。我超無聊唉,至少借我本書看看吧,我真的要無聊死了...”
破天荒的,斯内普竟然真的大發慈悲的把他剛才用的魔咒咒語和手法寫在紙條上,還開放了一本普通的魔咒書的閱讀權,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諾亞當真學了起來,可惜沒有實驗對象,不知道她可不可以真的使出來。為什麼突然變得谄媚又好學,這确實不像諾亞會做的事。
在她發呆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她不高興,還開始讨厭斯内普了,就算他是保護魔法石的好人她也讨厭,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諾亞無法忍受自己不如他人的事實,就算嘴上說的自己比不上别人的成績那也隻是口上功夫,還不是因為她沒有認真學。
現在她下定決心了,要赢在起跑線上,要在别人沒有堅定目标前超過他們,先定一個小目标,三年級參加中級巫師等級考試,五年級參加高級巫師等級考試。那麼她最好現在就開始卷,剛才那個魔咒沒見過,那就學過來,叫什麼鎖舌封喉,其他的不管先學會再說。
還有很多咒語要學,到時候去提前把教材買好,放假後讓伊萊教,要比赫敏還卷才行,等學成歸來一定要把斯内普狠狠踩在腳下...
抱着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諾亞讀書直到淩晨。那麼現在是該繼續讀書直到天亮,還是在這個沙發上将就一晚,她總不能指望斯内普放她回寝室睡覺。不過有人替她做了決定。
“我建議你睡一覺,現在你的那些救世主小朋友可是在營救魔法石呢。”說着斯内普就要起身離去。
“啊,你要去找他們嗎?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的對吧。”諾亞還是會有點擔心另外三個人的狀況。
斯内普隻冷哼一聲就離開了,留下諾亞一個人。雖然也想參加那麼有趣的冒險,但突然想起來機關的第一關就是三頭犬,不猶感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啊。所以諾亞倒頭就睡,沒辦法啊,擔心又能有什麼用。
一覺睡到大天亮,發現斯内普還沒回來,但辦公室的門卻不再上鎖,諾亞非常順利的離開了地窖,回到了格蘭芬多休息室。
幾乎一整天都沒見羅恩和赫敏回來,餐桌上也看不見斯内普的黑色身影,直到晚上諾亞才看見赫敏從洞口爬進來。
“諾亞,太好了,發現你消失的時候我們都要吓死了!”赫敏發出了像小女孩一樣活潑的尖叫。
“我才要說,這一整天都沒看見你們,怎麼沒看見哈利。”諾亞也挺高興的。
“他在校醫院,他昏迷了。”羅恩說。
“你們在活闆門下都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三個人都把他們分别後的經曆詳細地說了一遍。
終于等到了哈利清醒的日子,雖然隻跟龐弗雷夫人争取到了五分鐘。他們聽哈利講了最後在厄裡斯魔鏡裡取出魔法石和奇洛的後腦勺上還長了一張臉的故事。
最後的結論竟然是斯内普是好人,奇洛才是真正打魔法石主意的壞蛋。不過哈利依舊堅稱斯内普恨透了他,并且他可以确定。
雖然他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鄧布利多非要哈利面對這樣的挑戰,不過在最後一場晚宴上諾亞自認為得到了解答。
宴會廳已經挂上了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裝飾物,主賓席後面的牆上還挂着繪上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
禮堂裡的嘈雜聲不斷,直到鄧布利多出場才漸漸平息下來。
“又是一年過去了!在盡情享受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須麻煩大家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這是多麼精彩的一年!你們的小腦瓜裡肯定都比過去豐富了一些..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着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消化,讓腦子裡騰出空來...
現在,據我所知,我們首先必須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格蘭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勞四百二十六分,斯萊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這自然是一個勝者該有的反應。不過出人意料的事情出現了
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内。”禮堂裡變得非常安靜,斯萊特林們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
“呃,呃,”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還有最後一些分數要分配。讓我看看,第一項—— 羅恩.韋斯萊先生,他下赢了許多年來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盤棋,我為此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第二項—— 赫敏.格蘭傑小姐,她面對烈火,冷靜地進行邏輯推理,我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第三項—— 哈利.波特,他表現出了大無畏的膽量和過人的勇氣,為此,我還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六十分。”
現在禮堂裡議論紛紛好不熱鬧,諾亞懷疑這次說是對哈利的考驗,其實就是為了找個由頭結束斯萊特林多年壟斷學院杯的行為罷了。
“勇氣有許多種類,”鄧布利多微笑着,“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
這下格蘭芬多絕地反殺斯萊特林,真正地實現了電影裡才會有的驚天反轉。隻是可惜,在這部電影中諾亞從來不是主角,在最後的反轉中也沒有一絲貢獻。
“赫敏,看啊,我們還不是獲得了學院杯!”諾亞像所以人一樣大聲歡呼,簇擁着去擁抱哈利幾人。在心裡她是不認可的,一種莫名其妙的孤獨感包裹了她。
她在歡笑,也在遺憾;她在慶祝,也在哀傷;她在激動,也在瘋狂...
“我說啊,赫敏,明年我會積極賺取學院分的,怎麼樣,你聽見了嗎!”在嘈雜的慶祝裡,諾亞的聲音被人群所吞噬。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