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小柱早早地就叩響了醫館的大門,見開門的是南飛年,朗聲道:“哥哥,我來找先生取藥。”
“進來吧。”南飛年帶着小柱到了前廳,倒了一杯水,又拿了兩個果子給小柱,“你且稍等片刻,主人一會就到。”
後堂内,南钰冰此時方洗漱完畢。昨夜睡得很晚,此時剛醒來不久。
“主人,小柱來了。”南飛年拿起外衫替南钰冰穿上,“早飯已經做好了,主人稍等,屬下把藥交給小柱之後就來。”
南钰冰點頭,“先取五天的給他。”又道:“這麼早,還不知道那孩子吃沒吃過早飯,也問問他,要是沒吃就帶他一起吃了吧。”
“是。”南飛年答。
南飛年從前廳藥櫃中取出五日份的藥,放在小柱身邊的桌子上,“這是七日的藥,一日服兩劑,早晚各一次。”
小柱見桌上兩個大藥包,激動道謝。
“你吃早飯了嗎?”南飛年問。
小柱搖搖頭,“沒有,早上給奶奶做好飯之後我就來了。”
“那進來一起吃吧。”南飛年道。
小柱一愣,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說話冷冷,看起來不好接近的哥哥會邀他一起吃飯。
“真的嗎?”小柱瞪大了眼睛問道。
“嗯,進來吧。”南飛年語氣依舊平平。
小柱跟随南飛年到了後堂内,看見南大夫正布置碗筷。
“小柱啊,快來一起吃早飯,不用拘束,當在家裡就好。”南钰冰笑吟吟道。
“謝謝大夫。”小柱清早一路跑來,到此時也是實在餓了,剛開始還有些小心翼翼,見桌前二人不曾說些什麼,遂放開吃了起來。況且小柱到底還是個孩子,并無太多顧慮。
南钰冰見小孩吃得急,又怕出聲提醒會讓人難堪,因此與飛年也隻是安安靜靜地吃飯。片刻過去,見小柱吃的差不多了,慢慢問道:“小柱,你想不想識字?”
孩子聞言,驚喜道:“當然!隔壁家哥哥總是在地上寫寫畫畫,我不識字,他又不告訴我寫的是什麼……”,小柱頓了頓,放下了碗筷,黯然道:“可是我沒有錢……奶奶也還要治病。”
“這樣,等你奶奶病好之後,我教你識字,不收學費,但你要到醫館來幫忙,怎麼樣?”南钰冰道。
小柱頓時覺得昨天和今天簡直是他記事這麼久以來最幸運的兩天,臉上哪裡還有愁容,他喜悅道:“真的可以嗎?您願意教我識字,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南钰冰道。
“您可不許抵賴,拉勾為證。”小柱說着伸出了小拇指。
“哈哈哈,不會騙你的。”南钰冰也伸出小拇指,與小柱拉勾約定。
“謝謝大夫!謝謝哥哥!奶奶還在家等我,我要回去了。”小柱吃飽喝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南钰冰看向剛剛一直安靜吃飯的飛年,“要是到時候真要教小孩識字,你可要多幫幫我啊。”
“是。”南飛年答。半晌又補了一句,真誠道:“您實在心善。”
南钰冰挪到飛年身邊,迅速在飛年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多謝誇獎。”
縱使兩人的身體觸碰早已是親密無間的程度,南飛年還是會為南钰冰對這樣小小的舉動而感到害羞。他的耳尖已是通紅。
南钰冰見狀愈發喜愛,又繞道另一側,在飛年另一邊臉頰上也補了一下,滿意道:“這樣就對稱了。”
一個上午,二人又出門買了幾幅字懸挂廳内,最醒目的一幅當然是“濟世懸壺”。
南钰冰點點頭,“這樣看起來豐富多了。”
突然院門外傳出一聲痛呼。二人忙出門看。
“都怪我太急了。”原來是一行路人不慎跌倒,他正靠坐在門前揉着腳踝,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位大哥,這是怎麼了?”南钰冰問。
“哎呦,您就是新來的大夫吧,我這走得太快不慎扭到了腳,您給看看吧。”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