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當然是該去買藥材了。好了,不鬧你了。”南钰冰嘴上說着,手卻又輕輕摸了下飛年的臉頰。
“是。”飛年道,隻覺得剛才發熱的臉被摸過後更燙了。
既然是開醫館,那麼藥材必不可少,器具之類已經采買好了,隻剩下藥材還需細細挑選,南钰冰在客棧走之前已向店小二打聽了藥材的采買之處,于是兩人又跑到了城南。
其實他本可求助于玄濟堂,将藥材供應的問題一應托付于方叔,既省去很多費用和麻煩,也不用擔心質量問題,但他既然選擇脫離玄生閣,這些事情也自應自尋解決方法。
好在買藥材的過程一切順利,南钰冰也是撿起了砍價技能。由于是新買主,店家也不願多讓,隻是南钰冰身後的那位明明隻是站在那沒有說話,就讓他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因而隻好不得已讓步,給了南钰冰與他的老主顧們相同的價。
藥材要過一日才能到,南钰冰思考着如何為他的醫館做“宣發”。
買藥材處已臨近城門,走回去還需些時間,南钰冰有些餓了,于是就和南飛年在路邊先吃碗面墊一墊。
“小二哥,今日城門這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鄰桌的人向夥計打聽道。
“哎呦!你還沒聽說嗎,那晉縣被鴻啟國占去了!聽說是南郡侯勾結什麼二皇子反叛,反正現在那邊沒人敢過去了,出了咱這裡就要等同于到鄰國去了。”夥計道。
“什麼!”鄰桌那人聞言一驚,立即掏出錢來放在桌子上,不顧還沒吃完的面,急忙向城中跑去。
南钰冰見狀,也問道:“小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哎,他啊,他弟弟在晉縣呢。您也不知道這事嗎?”夥計放下手裡忙的活計,到鄰桌去拿錢,“聽說啊,那鴻啟國的皇子月餘前就已經到咱們這來了,不知許了南郡侯什麼好處,讓晉縣白白丢了,不過算那南郡侯還有些良心,城中百姓沒什麼大事。”夥計突然壓低聲音,“隻怕啊是又要打仗了,我看二位穿着不似尋常人,聽我一句勸,收拾收拾帶着錢财快逃吧。”
眼見他和飛年的碗皆已見底,南钰冰起身道,“多謝小二哥提醒了,隻是在下正準備開醫館,如果真有戰火的那天,更要留下來幫忙的。”
“您慢走啊。”夥計看着二人遠去,心想着這兩人真是奇怪。
“飛年,你知道鴻啟國皇族姓什麼嗎?”南钰冰若有所思問道。
“姓江。”南飛年忽然反應過來,“您懷疑那個江辰煜?”
“是啊,他衣着和舉止皆不俗,又有影衛,又在南郡侯府。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皇子。我又在南郡侯府中聽見什麼軍隊進城的話……”南钰冰頓了頓,“他妹妹的病我已治好,我不告而别,他該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
“屬下會保護好您的。”南飛年認真答道。
“我知道你最好了。”南钰冰笑着摩挲着飛年的手,“不過我猜他要真是皇子,現在應該忙的很,沒時間來找我麻煩。”
南钰冰拉着飛年到處逛,最終以給飛年定了兩套新衣服,又買了許多蔬菜和其他的吃食,直到他們兩個雙手已無處再帶其他的東西才結束。
黃昏時分二人終于回到了醫館,忙碌一天皆已有些疲憊。南飛年簡單做了兩個小菜,兩人吃過晚飯後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想到後日就正式開始診病了,南钰冰拉着飛年問:“明日就在大門左邊寫‘醫館開業,診費八折’,右邊寫‘包治百病,藥到病除’怎麼樣?”
南飛年聞言一愣,難得的提出懷疑:“主人,真的要這麼寫嗎?”在他的認知中,醫館都應該寫的是“懸壺濟世”之類的話,至于“包治百病”反而像是江湖騙子。至于診費八折,就更易為人诟病了。
“嗯,确實不妥。不過我們初來乍到,萬一沒人肯來呢,總要宣傳一下嘛,那不如改成‘前五就診不收診費’呢,你覺得哪個更好?”南钰冰笑着問道。
“第二個吧。”南飛年道。
“好,聽你的,我也覺得第二個比較好。”南钰冰說着親了一口飛年,以表達對他做出選擇而非隻會聽他決定的“獎勵”。他并沒有立刻分開,湊到飛年耳邊低聲道:“現在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好。”南飛年聞言動手欲解衣帶。
燭光搖曳,朦朦胧胧間,南钰冰欺身而上,看見飛年害羞的樣子忍不住又親了親他,一時情動,但還是問了句:“你覺不覺得累?”
“不累。”南飛年道。他在陰影中眨了眨眼睛,随後輕輕抱住了面前人的腰。
待到第二日,兩人本該上午去訂匾額,但誰也沒有起來。南钰冰想起隻覺後悔,偏偏飛年昨夜任由他胡鬧,他歎了口氣,笑着揉了揉飛年的臉,“看來隻好午後再去了……昨天辛苦你了。”
南飛年害羞躲閃,起身道:“屬下去做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