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正堂發現沒人,侍女引他進了側室,他一腳踏進,卻發現雲二小姐昏迷在床上,剛要轉身欲出時,異香撲鼻,他大叫不好。倒了杯茶水向香爐揚去,卻不料藥效發作太快,根本沒有離開的時間。
他從沒想到對方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他從沒想過一個做母親的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他叫飛年進屋,卻不敢讓他近身,他對雲千娴沒感覺,但不代表對飛年沒有。
當他看到南飛年要替他解藥的那一刻他震驚了,且既歡喜又憤怒。
他想起南钰冰曾有對這種怡情之香的解藥,飛年去取了。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死撐,讓他的意識行動不被藥物所控制。
南飛年輕身來去,拿到藥後立刻往回趕,他的動作利落且目标明确,他從一草一木上掠過,輕快地像一陣風。但他的腦中卻很疑惑,他的主人為什麼要選擇痛苦地挨着呢?
半柱香的功夫南飛年已回到主人所在處,他倒出藥丸喂南钰冰吃了下去,随後轉到他身後運氣為主人調理氣脈。
“主人好些了嗎?”
周身氣脈順通,随着藥效發揮,南钰冰臉上潮紅褪去,身體也恢複如常。
他意識清醒後的第一句話是:“這他媽還是親媽嗎?”
接着他吩咐飛年道:“去把戰清溪給我拽過來,告訴他我要死了。”
“是。”南飛年接過信物轉身離開。
南钰冰歎息了一聲随後為榻上還在昏迷之中的雲千娴把了脈。他取出銀針一施一出,榻上的姑娘便醒了過來。
“雲姑娘?”
雲千娴揉了揉昏沉了腦袋,睜眼見南钰冰在面前,驚訝坐起慌張向後,“南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南钰冰起身,同情又惋惜地向雲千娴叙述了事情的經過,末了,他頗感愧疚,“姑娘受此委屈,實是因南某而起。”
年輕的姑娘又羞又氣,坐在床上悄悄地抹淚。
“我娘,我娘她……”雲千娴站起微微福身,“南公子高風亮節,千娴感激不盡。”
南钰冰拱手回禮,“敢問姑娘可知令堂在何處?”他左右踱了幾步,“南某不此事被旁人知曉,否則對姑娘和我都不是好事,若是令堂能親自來消解‘誤會’,南某便可不再追究。”
“我,我知道。我娘她就在後院的房中。”雲千娴答。
“小姐!小姐!”
南钰冰聞聲,見一女孩哭着跑了進來,她衣衫污穢,鬓發不整。
“菁兒!”雲千娴激動道。
菁兒跑過來拉住雲千娴的手,瞪着南钰冰,“小姐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雲千娴答:“沒有,南公子為人正直,什麼都沒做。對了,你?”
菁兒帶着哭腔:“她們把我關在柴房,我聽說了姨娘要害你,就趁來人送飯時拿木枝紮了她的眼睛,然後就跑了過來。”
雲千娴見南钰冰在旁聽得糊塗,解釋道:“我與菁兒從南公子那裡回來的那天晚上,決定悄悄離開,但被發現抓了回來,卻不料我娘她……”雲千娴又哽咽起來。
“原來如此。”南钰冰此刻才長舒一口氣,确定了雲姑娘對他無意,伯母和雲林氏姨娘的話都是托辭。“那,還請雲姑娘讓姨娘到這裡來。”他說着看向了菁兒。
雲千娴心領,“菁兒,去找我娘,一直哭就好,什麼都不用說。”
菁兒領命前去。
果然片刻之後林姨娘怒氣洶洶,推門便罵,“好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她拉住女兒哭道,“娴兒,他對你做什麼了?”
南钰冰靠在椅子上冷眼瞧去,佯裝的憤怒下是自以為得逞的得意。
“娘!南公子什麼都沒做。倒是你,竟将女兒清白置于不顧,”雲千娴落下淚來,“您太讓我失望了……”
“娴兒别怕,告訴娘,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娘替你……”林姨娘作關心狀。
雲千娴一把推開林姨娘胳膊,“娘!您别演了!我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快告訴娘他做了什麼,快告訴娘啊!”林姨娘近乎癫狂地大喊。
南钰冰冷眼旁觀,厭惡至極。
“林姨娘!若是我着人将此事告知雲老爺,按雲家的規矩您怕是要被賣掉!”冰冷夾着不屑的男聲響起,戰清溪和南飛年邁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