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人見已損失兩人,帶着剩餘之人轉身逃離,一瞬便沒了蹤影。
“主人!”南飛年吓壞了,轟然跪在了南钰冰面前,極度的自責和恐懼漫上心頭。
“嘶!好疼啊”見南飛年安全地到了自己眼前,南钰冰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手臂一陣劇痛。
“屬下死罪!請主人允許屬下先為主人處理傷口再治罪屬下!”南飛年重重地将頭叩了下去。
“嗯。”南钰冰被扶着靠着樹坐了下來,他大腦一陣嗡鳴,心髒嘭嘭直跳。
南飛年跪在南钰冰身側,輕輕地掀開主人已被鮮血浸濕的衣袖,一道猩紅駭人的刀口展露出來,血腥味立刻蔓延開來。南飛年極度自責,他顫抖着低下頭,從背簍裡取出可用地草藥,為南钰冰包紮。南飛年深深埋下頭,一點一點舔舐着南钰冰的傷口周圍的血,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他的主人。
待到包紮好,他懷着極度自責的心情,稍稍退後,再次叩首。 “屬下護主不利,罪該萬死!請主人責罰!”
南钰冰剛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問,“剛才那些可是泗玲莊的人?”
“回主人,是。”南飛年聽不出主人悲喜,不敢擡頭,依然止不住的緊張。
南钰冰看到飛年害怕極了,淡淡笑道,“我沒事的,飛年,你有沒有受傷?”
“回主人,屬下并沒有受傷。”
“那可是不舒服?”南钰冰看見那人嘴唇失色,關切問道。
“屬下并無不舒服。”南飛年咬着下唇,輕輕捧起南钰冰的右臂,“屬下,沒能保護好主人……”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嘶啞,一股更強烈的自責湧了上來。
“沒事的,隻是以後不要再隻身赴險了。”南钰冰安慰地,看着飛年。
可是安慰的話語并沒有起作用,跪着的人更加慌亂,他忽而叩首,“主人,屬下自認主以來屢次僭越,惹主人不快,主人不必縱容屬下……如今屬下護主不利令主人受傷,還請主人重重責罰!請主人責罰……”
南钰冰歎了口氣,自己所說的安撫的話,終究是沒有任何用處……
“我不責罰你,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
南飛年不吭聲。
南钰冰再次歎氣,“那你便在這跪一會兒,好好想想我說過的話,好好反省反省以後該如何做,如何與我相處?”
“是,主人。”南飛年聽出主人的不快,聽出主人在責備他不聽話,正了正姿勢,認真反省領罰。
涼風穿過樹林,敲打着樹葉沙沙作響,南钰冰看着安靜跪着的南飛年,心裡難受,一時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過了片刻,南钰冰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扶着樹起身,要向山下走去。
“主人!”
身後的人惶然一叫,南钰冰回頭看他,“楞着幹什麼呢,快過來扶我啊!”
南飛年迅速起身,過來攙扶南钰冰,低聲道,“謝主人。”
南飛年扶着南钰冰緩緩行走,甚是小心。
兩人回到木屋,剛到門口,南钰冰認為這個地方很危險,此處離剛剛遇到黑衣人的地方不足十裡,若他們再來,豈不直奔這裡。
“飛年,跟我來。”南钰冰帶着南飛年進了屋子。兩人将南钰澤所留給他的錢财全都彙總,然後收拾了下行李。“這個地方太危險了,咱們今晚進城去。”
“是。”
其實飛年想表達的是主人又驚又累,實應好好休息,就算泗玲莊的人再來,他也會護主人安甯的,可一來遇險主人不肯獨走,而來又不想拂了主人心意,所以隻是應聲,并無他話。
南钰冰在休息和保命之中沒得選擇,隻得堅持着繼續向五公裡以外的縣城走去……
天色漸暗,地平線以上依稀可見一抹斜陽,将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一左一右,籠罩着暖暖的餘晖,靜谧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