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讓寶凝臊着臉跑掉,令寶格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其實遠比她們認為的要怪誕。
被按着冒犯到喘不上氣後,衛琳琅怕了,和容恪針尖對麥芒的淩厲瞬間飛得無影無蹤,淚眼汪汪求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知好歹,你狠狠罵我,我保證不狡辯,隻别……别再繼續了……”
初見的荒唐,曆曆在目。彼時為藥力所控,神魂颠倒,當場難不難受早忘光了。清醒過來後,卻生受了一場大罪,背疼,腰疼,腿疼……嘴巴還浮腫了三兩日。
這些不堪,她絕不願再經曆一次。
甯肯朝他低頭,也好過似張餃子皮,在他手下,翻轉揉搓。
邪火既起,不來場甘霖是滅不下去的。
容恪安能輕易放過她,一個短到可憐的對視以後,把人按住,極盡索求。
衛琳琅如打碎了的杯子裡的水一樣,支撐全無,予取予求。
仲夏的夜晚,沾了絲絲潮熱。
無間親密促使,床帳内氣溫驟升。
壓在床鋪上的後背,生出一層薄汗。上有人如此這般拿捏,下有源源不絕的黏膩折磨,衛琳琅委屈極了,停歇的淚水又見泛濫。
“脫了。”粘在眼皮子底下的家夥,饒過她的嘴巴,鐵鈎子般盯着她,命令道。
衛琳琅縮着不動,還上手護住衣領:“我不同意,你不能逼迫我……”
容恪天生耐心不足,況且趕上這個緊要關頭,便無視她的拒絕,伸手扯住衣帶,輕而易舉一拽——帶子斷了,衣裳還在。
衛琳琅泣不成聲,揀起詞兒來就罵:“登徒子!你敢強迫我,我……我明日就吊死在侯府門前,讓人們都看看,你犯下的罪孽……!”
容恪緩而長地吸了一口氣,不留情面道:“你别忘了,你現在住在誰的屋檐下,又看誰讨生活。”
衛琳琅一時噎住,無可反駁。
見她消停下來,容恪第二次下命令:“自己脫,否則,磕了碰了,别喊疼。”
衛琳琅徹底軟了骨頭,可憐巴巴和他商量:“我以後謹守規矩,你怎麼要求的,我就怎麼做,絕不忤逆半個字,什麼金銀珠寶、名利顔面,我通通不求,但懇請你高擡貴手,放我一馬。你看成嗎?”
任憑是個畜生,面對這副楚楚淚容,及屢次三番的懇求,恐怕也下不去手了。
容恪動了恻隐之心,奈何隐忍多時的欲.望不得疏洩,徹底放開她是做不到的。
因此,就有了二寶姐妹聽牆角撞見的種種——衛琳琅的身子逃過一劫,雙手卻吃盡了苦頭。
*
寶格熬鷹似的瞪了半夜的眼,可算捱到天亮,早飯也沒吃,直直上二門處守株待兔。
侯爺日日上下朝,必經此路,而逐塵時時伴随左右,絕對等得見。
一炷香過去了,未見人來。
寶格捏着下巴犯疑心,按慣例,這個時辰侯爺該出門了,今日怎遲遲不來?
僅訝異了片刻,寶格就調理好了,侯爺近段日子天天七八個時辰在宮裡辦公,興許是累着了,偶爾起晚也不稀奇。
寶格兀自點頭,抱着胳膊往一旁的陰涼底下站站,躲避節節高升的日頭。
又是一炷香,遠遠逮見有人在喊“侯爺”,寶格忙站出來,正瞅着一前一後的兩道人影。
走前頭的自然是侯爺,頭顱擺得正正的,兩手背在身後,一改尋常之嚴肅,眉眼柔和,似乎心情挺好。
逐塵則端着官帽,咧着個嘴跟在後頭答應着什麼。
人逐漸近了,寶格忙按下異樣,福身行禮問好。
容恪洞悉一切,伸手要了官帽道:“今日你且專心置辦,不必同我上朝。”
逐塵暗暗瞥了下身邊的寶格,垂首稱是。
及容恪拐出二門外,寶格忙忙把逐塵扯去最近的一座涼亭,盤問道:“侯爺交代你做什麼?神神秘秘的。”
逐塵三緘其口,搪塞着想走。
“好好好,你不願說這個,那我問個其他的。”看他那諱莫如深的相,極有可能是朝廷裡的公事,寶格掌握着分寸,關鍵時候絕不添麻煩,“昨晚上,侯爺上衛娘子屋裡了,鬧得不大愉快,衛娘子還哭了。這是怎麼回事,到底因為什麼,你了不了解?”
逐塵的眼睛霎時睜得老大,而後連臉帶耳朵,紅透了,結結巴巴道:“主子們的事,我、我上哪裡了解去……你也别執着着問到底了,反正,反正你隻當沒發生就對了!我還有要事得解決,先走了!”
任憑寶格如何攔阻,逐塵就是不回頭。
“明明就知道,還跟我裝樣子。”寶格氣鼓鼓地自言自語,“嘁!神氣什麼呀?以後你搶着說,我還偏不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