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放松下來後,很是焦躁地抓着頭發,頹廢的怨氣快在頭頂集雲下雨。
白無缺也在想這個,但沒有王言那麼喪。
‘小七,洞裡面有什麼别的東西嗎?’
小七飛了一圈,白光在漆黑的洞内快速掠過,在某面刻着字符的牆上停下。
“白白!你看這裡!”
“王言,去那邊看看。”
“什麼?”
白無缺拎着滿臉疑惑的王言,走到字符牆面前。
“能看懂是什麼意思嗎?”
王言扶正眼鏡一看,忍不住驚歎:
“這麼黑的洞穴,你怎麼看到的?”
不愧是沒有被電子産品污染的時代,npc的視力竟然這麼好。
旁邊的小七洋洋得意:“當然是因為我的火眼金睛啦!”
白無缺一心撲在字符上,忍不住問道:
“怎麼樣?能看懂嗎?”
王言思緒被拉回來,邊看邊回道:
“能是能,但需要時間。”
有些字符被時間消磨,連貫不上,況且這種古語比英語翻譯要複雜的多,他需要多點時間。
“好,那你在這翻譯,我去外面看看。”
“什麼!你一個人去?那怪物……”
“沒事,外面沒動靜了,我去找找看,很快就回來。”
王言沒再多勸,白無缺帶着小七走出洞穴,海底不似剛才那般平靜,許多海底生物接二連三地出現,生物圈逐漸被補齊。
他懸着的心再次落下幾分,有其他生物在,那海怪出現的概率就會低很多。
轉頭交代任務道:
“小七,在附近盯着,有東西進出洞穴就來告訴我,特别是裡面那個眼鏡男。”
“好哦!”
白無缺繼續向大海中心區域遊去,從下海起,口袋裡的珍珠就在隐隐發燙,此時已經燙得讓他快握不住了。
珍珠的溫度給了他某種預感。
快到了。
不過幾分鐘,白無缺就到達一大片蚌群區域,水蚌有大有小,大的有能躺進兩個他,小的不過手掌大小。
珍珠是要的,但不是最主要的。
他把那顆巨大的藍珠拿出來,持續發熱的珍珠此刻也在發光,它在白無缺的手裡逐漸漂浮起來,往一個方向飛去。
白無缺緊緊跟上,藍珠在一個巨大的水蚌面前停下,水蚌開了條小縫,在藍珠靠近的瞬間,裡面也有微弱的光線射出。
水蚌緩緩打開,裡面露出一條正在沉睡的銀尾人魚。
找到了!
藍珠再次移動,飛到人魚鎖骨間的銀色小珍珠前,似是親昵地碰了碰,兩顆珍珠的光芒再一次擴大。
人魚似有所覺地從夢中清醒,尋着光源低頭見到藍珠時,虛空的眼睛滿是驚喜:
“媽媽。”
它雙手捧住藍珠,低頭閉上雙眼,将它和自己的銀珠緊緊相貼。
媽媽?
白無缺聽到了它的低語,倒吸一口涼氣,心裡不禁詫異:
阿蘭,是銀尾人魚的媽媽?
捕捉到微弱聲音的銀尾猛地發現還有個人在旁邊,它警惕地看向來人,雙眼死死盯着。
白無缺被它盯得背後發涼,連忙解釋道:
“我是來給你這顆珍珠的,沒有惡意,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銀尾依舊沒有放下警惕,用一種奇怪的聲音慢慢地說道:
“給我,珍珠,媽媽,你認識。”
白無缺努力理解它的意思,它可能想要知道它媽媽的下落。
“你的媽媽,就在海島上。”
他指了指方向。
人魚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握住珍珠作勢就要沖過去,白無缺急忙攔住。
人魚的眼神裡多了殺意,咧開嘴巴露出尖牙:
“走,開!”
白無缺必須穩住人魚,他急忙開口:
“上面很危險,你上去了隻會被捕殺,我有辦法讓你見到你媽媽。”
人魚突然冷靜下來,重新回到水蚌中,銀瞳直愣愣地盯着他。
人魚不是愚蠢的生物,白無缺莫名從它平靜的眼神中讀出了妥協:
它答應這場交易!
白無缺神色瞬間驚喜,立刻趁機問道:
“你有催眠的能力嗎?”
銀尾眼神疑惑,表示不理解。
看來是沒有,催眠是阿蘭的專屬能力。
“知道祈福儀式嗎?”
人魚依舊疑惑。
怎麼會?
白無缺也困惑了。
祈福儀式不是人魚的某種陣法嗎?
阿蘭想通過儀式達成目的,他原來還以為是人魚的經驗傳遞,看來隻能問問和它相關聯的事情。
“你和媽媽,什麼時候分開的?”
聞言,人魚神色流露出哀傷,有怨恨,也有恐懼:
“船,兩個人,帶走媽媽,之後,再沒見。”
白無缺眉心一跳,耳邊的話和齊康的描述重疊。
“隻有兩個人嗎?”
人魚低頭思考片刻,補充道:
“還有,小孩。”
沒錯了,齊康父母帶走了銀尾的媽媽,交給鎮長後利用催眠,成為了阿蘭。
但她為什麼不來找銀尾,反而留在島上,現在還要舉行祈福儀式。
還有這隻人魚的容貌,為什麼和齊康的,一模一樣。
“你,認識齊康嗎?”
意外的,人魚沉默了,它轉移了話題,面上不耐,冷聲道:
“夠了,嗎?”
看來認識,但是這個反應,不喜不恨,它在回避,在隐瞞。
不過主動權在它,白無缺隻能暫時停止問答環節,轉而想它伸手要珍珠。
銀尾瞬間就轉換攻擊模式,一手緊握藍珠,一手伸出利爪朝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