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是龍族禁地,裡面獨有一條燭九陰。”郭恒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那條燭九陰,就名為良玊。”
郭恒:“後來兩條孽龍逃出南水,龍族暗地追捕,卻渺無音訊,再後來便是兇魔大起,大荒山聖封立九幽,龍族就再也沒有他們的确切消息了。”
“......良玊是燭九陰?......”張決明心中思量。
“北有寒山,逴龍赩隻。(注)”逴龍的别名就是燭九陰。
雖然同為龍族,但燭九陰算是龍中異類,它生性陰翳,難修正道,極易堕魔。龍族将他禁足于南水,也是情理之中。
“燭九陰......良玊......”張決明喃喃自語,“可僅憑一條燭九陰,如何能有那麼大本事?找到聖物,還驅使早已避世的上古兇獸?百年前到底出了什麼事?”
“良玊想救活的又是......”張決明話說一半,心底猛地生出一陣惡寒,“九幽門後的大煞龍骨......”
“這事現下僅憑我們三人猜測,還不能明朗。”閻羅王看向張決明手中的扳指。
“大人的意思是?”張決明問。
“這扳指或許是唯一的指示了。它是周家的東西,麒麟血第一次出現也是在周家......”閻羅王早知曉張決明心系周啟尊,沒有把話說盡,隻說,“周啟尊一定是摘不出去的。”
張決明聽懂了:“我明白了。大人是想通過周啟尊,調查他父親、甚至周家祖上和麒麟血的關系。”
“不錯。如果這扳指是山聖留下的,那百年前,此事與周家祖上必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沒有别的辦法了,張決明不願意也必須這樣做——像閻羅王說的,周家的事不是意外,不是巧合,周啟尊摘不出去。
“好。我們想辦法查。”張決明應下來。
閻羅王點頭,又說:“還有,我想你多留心大荒。”
“為什麼大人一定要執着于大荒?大荒山聖不是已經歸元消隕了嗎?”張決明不解。
“你不清楚。”
閻羅王說:“你知道三魂盛陽,一魂一火,共三顆魂火。你母親曾親口告訴我,當年山聖作封九幽,以五大聖物起陣,用左肩的魂火獻祭,後來,他又取了蠻荒極地千尺下的玄鐵,以右肩的魂火淬煉,這才有了撻罰,贈于山鬼,鎮守九幽門。”
“撻罰的焚生烈火?大人此話當真?”張決明從沒聽過撻罰的由來,不禁吃了一驚。
難怪焚生烈火可以焚滅萬千生靈,神魔不忌。大荒山聖是天地初開時的上古聖賢,以他的魂火為源,撻罰有這威力才算合理。
“不僅是魂火。還有五大聖物的陣法,如何成陣至今也是秘密。”
閻羅王:“形魂雖滅,聖火不熄。山聖還剩下一顆魂火尚存,不知所蹤。我們懷疑,它很可能就留在大荒裡。”
閻羅王:“山鬼生于大荒,若說最可能感知到大荒位置的,那隻能是你了。”
“沒錯。”郭恒也說,“若能找到大荒,找到山聖的最後一顆魂火,事态必大有轉機。無論如何,九幽門絕不能破。”
張決明後撤一步,朝二人行禮:“我明白了,我會盡力。扳指的事不能外傳,現在我先拿回去,和周啟尊一起調查周家。”
“也隻能先這樣了。”閻羅王深深看了張決明一眼,“你注意着幽冥的消息,我會傳訊給你。”
“是,大人。”
“你......”閻羅王頓了頓,“萬事注意安全,莫非百無禁忌。”
“是。”張決明又行一禮,帶着扳指走了。
盡管閻羅王和郭恒給了一些說法,但事情還是疑點重重。
就算百年前,山聖、龍族、幽冥,及周家有什麼特别的聯系,那趕屍族呢?
趕屍族幾百年落寞無聞,于道上不過像纖肢細足的小螞蟻,趕屍族又發生了什麼?為何卷入?
張決明不敢耽擱,立刻回去找周啟尊。
想他。想見他。隻有把人牢牢占有在身邊,他才不會惶恐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