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友上前行禮，對清茗說。

“司命都和我們說了，神尊想要替仙子治好眼睛，那就讓我們來給尊上護法。”

清茗點頭，随後便背着春至躍過了他們，走在了前面。

這一切清茗背上的春至都不知道，她隻知道太陽太曬了，烤得她的腦袋都暈乎乎的，頭發也燙得很。

清友記起什麼，又追了上去。

“我們在此處建有竹屋，眼下時辰未到，還請尊上和仙子去休息。”

清友三人将清茗引到一處竹林裡，清茗走得很慢，似是故意在和他們拉開距離，竹葉打着旋往下飄，蕩到了春至的頭發上不願離開。

等瞧見建在竹林裡的竹屋時，清友三人先一步進去打掃，清友從熟悉的地方取出打掃用的工具，一邊打掃一邊皺着眉頭。

三十七年前他們三個就是在這裡，旁觀和讨論夜添衣的一生，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在這裡的日子确實沒有什麼好的回憶。

清友看着窗外站在竹林裡的清茗，眼神漸深。

一切都和三十七年前一樣，隻是這一回，清茗神尊也在這處山頂。

畢竟這山頂是那年清友親自挑選的地方，用來施法再合适不過了。

清茗神尊走進竹屋後，在桌子上看見了清友當年用來推算的地形圖，厚厚一疊，看來他對此事很認真。

清茗擡頭看了清友一眼，清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

清友三人退出竹屋後，清茗和春至兩個人待在裡面，清茗一直靜靜的看着春至，春至之前走累了，眼下躺在塌上沉沉的睡着。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屋外的天色黑了，清友的敲門聲響起。

“神尊，時辰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清茗神尊回過神來，又把春至背在了身上。

等他走出竹屋時，清友看見清茗神尊的眉心散發出淡淡的神光。

看來，神尊他早已經準備好了，清友低頭苦澀一笑。

……

在他離開的那一天，春至拽着他的手，不願意讓他離開。

她想不到，剛剛恢複了視覺，他卻要離開了。

于是，那個一襲布衣的少年在她視線中逐漸走遠，她的隔壁，也徹底沒了人，再次變得空落落的。

他帶給春至的溫暖逐漸消失，他的氣息也終于消失，但春至的心裡，卻永遠都有他的位置。

清茗離開後，春至總是夢到他轉身時的背影，正因為他出現的那段時間她看不見，也聽不見，所以心裡才對他有了無限的想象，一些難得觸碰也格外清晰。

比如他牽着自己的手，比如他把她背在身上。

他的沉默是她對他最大的印象，從他出現開始，到他離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