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學校正常上晚自習,楊似漆和遲醉則請假離開學校,去了楊臨被應酬的那家飯店底下。
期間,楊似漆一直和遲醉保持着距離,連以前的勾肩搭背都不讓,可快把遲醉委屈死了。
站在飯店外,楊似漆靠在牆柱上,看着一臉委屈的遲醉。
這裡人多眼雜,真不适合靠太近。
服務員幾次出來想招待他們進店,都被他們這奇妙的氣氛給勸退了。
“喂,”楊似漆用鞋尖踢了踢遲醉的小腿,說, “進去吧,站這十分鐘了,一會擋到别人做生意也不好。”
“嗯。”遲醉想擡手揉揉楊似漆的頭,被人狀似無意地避開了。
楊似漆從牆柱上起來,一隻手從他頭頂擦過,他轉身往店内走去:“走吧。”
遲醉從心底燃起一股無名火,面上不顯,隻是微微笑了笑,跟在楊似漆身後。
楊似漆進店開了間在楊臨對面的包廂,隻點了兩道菜。
楊似漆坐下時,遲醉站在了他椅子背後。
他仰頭,視線向後看,與低頭看自己的遲醉對上視線,問:“怎麼了?”
遲醉微微一笑,挾住他的下巴,繞到椅側,微微欠身,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笑問:“怎麼在一起了反而不讓人碰了呢?”
楊似漆也捏住遲醉的下巴,向上擡了一下,反問:“你覺得呢?”
“你需要适應多久?”遲醉用大拇指刮了一下對方的唇瓣,說,“我現在很想親你。”
“想着吧,”楊似漆把遲醉的手拍開了,别過臉說, “你要敢現在親我,我立刻放信息素讓我哥尋味而來。”
遲醉不太高興,但還是放開了他,拉來一張椅子到他身旁挨着坐了。
楊似漆現在可沒心情談情說愛。
最近發生的事情過于荒謬,他腦容量本就不大,又亂,答應了和遲醉在一起也根本就是個意外。
他看見遲醉和黎明在一塊會不爽,有可能隻是單純不喜歡黎明這個人而已。
這些根本就證明不了什麼,他看見遲醉也不會心跳加速,遲醉對他做的親密接觸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唯一心跳頻率失常的時候就是今天中午覺得遲醉有可能會因為法律而離開自己那會兒。
之前那個離奇古怪的夢,怎麼可能會成真呢?
他強吻遲醉?
現在他連遲醉親自己都不能接受。
再之,唾沫是信息素濃度很高的液體,有極端效應在,接吻這種事就隻會讓楊似漆感到難受。
果然答應和遲醉在一起還是沖動了……
他暗自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遲醉。
遲醉一直沒在看他,一臉不高興地坐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楊似漆最受不住的就是對方這個表情,像“世外桃源”大樹下那隻小貓一樣,委屈的時候會耷下眼皮,悶悶不樂的。
而且遲醉本身五官就很好看。
楊似漆盯着盯着,心跳不自覺快兩秒,但并未發覺,隻是突然擡手掐住了遲醉的雙頰,将人的頭轉向自己。
遲醉的表情吃驚了一瞬。
楊似漆湊上去,掐着人的手不自覺收緊。
“嗯?”遲醉微微勾了勾唇。
“極端效應能消除是麼?”楊似漆另一隻手撫上了遲醉的後頸。
“嗯,反極端能,正極端不能。”遲醉說。
“要不這樣,可以親,前提是你讓我咬一口,過分嗎?”楊似漆掐着人的臉向自己拉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幹的這一切都遵循了本能。
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一呼一吸。
遲醉盯着近在眉前的人,盯着那一張一合的充滿色澤的唇瓣。
内心名為“欲望”的猛獸在叫嚣着把這個人按在椅子裡狠狠地欺負,卻又被理智強制壓了下去。
“好。”他放下Alpha的尊嚴,将後頸完全暴露給另一名Alpha。
反正,這個人日後定是要還回來的。
楊似漆猛地将遲醉的頭按在自己的肩窩處,同時松開掐着人下巴的手,扯下遮住對方後頸那塊地方的衣服布料。
在看見遲醉潔白的後頸,以及腺體時,楊似漆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遲醉乖乖地埋在對方頸窩中,聞着他身上的氣息。
他的雙手摟抱住楊似漆的腰,偷偷親了一口楊似漆的預側。
同時,楊似漆也在他的腺體處落下一吻。
遲醉抱着人的手即刻緊繃了起來,他呼吸亂套,内心有種沖動即将溢出。
想立刻按倒這個人,将這人的身心全部占有。
楊似漆在遲醉的腺體處又親又舔,卻遲遲不下嘴,勾得人欲/火叢生。
“十七。”遲醉有點受不了了,聲線低啞地喊了對方一聲。
“乖。”楊似漆安撫般揉了揉遲醉的腦袋,接着就着腺體,兇狠地咬了下去。
青蘋果味的信息素随本能放出,紅酒味的信息素也在一瞬間逸散到空氣中。
遲醉粗重地喘了一聲,血液沸騰着,他極力克制着自己,感受着楊似漆的信息素進入自己的身體中,交纏。
楊似漆忍着極端效應帶來的疼痛,在非己Alpha信息素的影響下,激發出暴戾的本能,撕咬着眼前人的腺體。
“十七……可以了。”遲醉釋放了些壓制信息素,環在對方背後的手向上移,抓住對方的頭發向後一扯。
楊似漆松口,被扯到頭皮,後仰的同時看見遲醉擡起了頭。
他舔了舔帶着紅酒和血腥味的唇,還沒回過神,就被按在了椅背上,一個吻鋪天蓋地地襲來,沒有任何前搖,咬着他的唇不停地汲取、占有、肆虐。
“呃!”楊似漆感受到自己的下唇被重重地咬了一下,疼痛終于拉回了他的神志。
卻不知,他發出的這一聲精确地踩在了遲醉的欲/火上。
遲醉退出這一吻,手掐着楊似漆的脖子,他也沒注意到剛剛用了幾成力。
他盯着楊似漆愣愣的表情看了會兒,而後又再次吻上對方。
這次他放輕了許多力道,更為柔情,翻攪。
整個包廂滿是青蘋果紅酒交融的味道,楊似漆和遲醉在迷迷糊糊間結束了這場鬧劇。
這場鬧劇最終是在遲醉起身離開去洗手間為标志結束的。
回過神時,楊似漆感覺空氣中的紅酒味似乎沒以前那麼令他難受了。
但還是會讓他覺得疼,隻是不再像以前那般刺骨的疼而已。
他甚至才發現,包廂的門從兩人一進來就被遲醉反鎖了,直到遲醉剛剛去洗手間才重新被開啟。
他喝了口冰水,等待着反應自然下去。
他哥估計是被灌了不少酒,不然他這麼明顯的信息素他哥不可能不過來敲門。
他估計遲醉要差不多一小時才回來,于是就給他哥打了個電話。
楊臨很快接起, “喂”了一聲。
“需要接嗎?”楊似漆聽不出楊臨現在是個什麼狀态,畢竟他哥和他不一樣,楊臨喝酒不上臉。
“别急,問你點事。”楊臨那邊響起打火機的“嗒”聲。
“少抽些。”楊似漆提醒道。
楊臨笑了笑,然後問:“你和遲醉在一起了?”
“你聞到了?”楊似漆其實也沒多意外。
“廢話,你們一個頂級一個A級,生怕人聞不到嗎?”楊臨好笑道, “托你兩的福,有三個Omega發情了,一個Alpha當場暴走,這場應酬我也是因此滴酒沒沾。”
楊似漆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