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山原本以為自己會心懷遺憾，在床上輾轉發側。沒有想到的是，上床沒一會兒後，自己便順利入眠。

然後在夢境之中和謝老師一番翻雲覆雨後，聶山怅然若失地睜開了眼睛。确定自己并沒有失态後，聶山才起床。

謝輕泉家的側卧和書房緊挨着，而且書房的敞開着，聶山一眼便看見謝輕泉坐在電腦面前，正在專注地工作。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柔和地鋪在謝輕泉的身上，将他下颌鍍上金邊。

聶山站在門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擾到對方。

謝輕泉似乎感受到了門口的目光，微微擡起頭，黑框眼鏡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随後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比四月的陽光更加耀眼。

“起床了？睡好了？”謝輕泉起身來到聶山身邊。

明明睡了個難得的好覺，聶山卻說：“沒，空蕩蕩的，有點冷。”

“行，下次給你買個抱枕，那種1米9的，比你還高的，行了吧。”

見謝輕泉不接招，聶山選擇了直接索吻。

“吃早飯不？”

聶山在心裡掙紮了很久——昨天謝輕泉已經夠累了，一早起來還要工作，但自己可是正牌男友，享受對象的廚藝不是名正言順嗎，自己那點廚藝還是别在謝老師面前丢人現眼了……

“吃。”

最後聶山還是選擇了麻煩謝輕泉，他可不喜歡相敬如賓的關系。

“健康的，還是好吃的？”謝輕泉笑得很開心，因為他看出了聶山的糾結。

“解釋下？”

“健康的早餐就是牛奶、雞蛋、面包、水果，你自選。不健康的就是我下面給你吃。”

想了想自己最近沒有什麼上鏡的要求，聶山說道：“我要吃面。”

“行，稍微要點時間，你等等。”

“那我去給花澆水。”

謝輕泉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聶山會有這個想法，但也沒有阻止。

聶山在陽台上找到了再度布滿灰塵的花灑，低聲說了一句：“老夥計，好久不見了。”

看着又有些焉氣的盆栽，聶山一邊澆水，一邊說道：“看來謝老師是真的不怎麼管你們啊，不過沒關系，以後我來給你們澆花。”

房屋半個主人的架子已經初露鋒芒，當然，範圍現在還僅僅局限于陽台這個角落。

但，這已經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了。

給老朋友、新下屬澆了水之後，聶山便回到了廚房，他總不能讓謝輕泉一個人在廚房辛苦吧。

“你平時都沒澆花嗎？”聶山問道。

謝輕泉正在煎雞蛋，他将蛋清與蛋黃輕輕打勻後，使用豬油進行煎炸。此時廚房裡已經能聞到一股豬油的焦香。

“我平時沒管它們。都是保潔來做衛生的時候，幫忙澆花。”

難怪看着沒精打采的樣子，聶山說道；“以後交給我吧。”

謝輕泉詫異地回過頭：“你一周想來幾次。”

“反正交給我吧。”

“行。”

“來吃早飯了。”

面盛在碗中，面條上蓋着金黃、焦香的炒蛋，還有青翠的莴筍葉做，香氣撲鼻。

“如果味道不合适，就自己加吧。”

“為什麼我們兩人的不一樣。”聶山看了看謝輕泉那碗明顯更加紅豔的面。

“我這碗放了辣椒和醋，我看你平時不怎麼吃辣，你那碗我就沒放。”

昨天的冷吃兔，聶山就沒怎麼吃。謝輕泉都記在心裡。

“我也想要這個味。”聶山就是想知道謝輕泉的口味到底是怎樣的，以後再選餐廳，就有參考了。

“那你先吃這碗吧，我沒動過。”

“行。”聶山自然是求之不得。

聶山還是等着謝輕泉回來，再開始動筷。沒一會兒，聶山的嘴唇就變紅了，謝輕泉忍不住笑道：“你行不行啊。”

男人，能說自己不行嗎？

“很好吃，我喜歡這個味道。”頓了片刻，聶山繼續說道，“其實我以前挺能吃辣的，後來吃辣長痘，而且重油重鹽容易浮腫，我就戒了。”

謝輕泉：“然後你就吃那些減脂餐了？”

回想起聶山給他發的那些照片，謝輕泉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聶山無奈笑道：“一開始是為了身材和皮膚，後來吃着吃着就習慣了。”

雖然聶山一直在說謝輕泉工作很拼命，其實他當年也足夠拼命，否則怎麼可能從一個草根走到今天的位置？

謝輕泉知道這是聶山的自我要求，就像别人如何勸他享受生活，他依然是外人眼中的“工作狂”一樣，他也不會勸說聶山改變自己的工作态度，更何況聶山的自律是必須的、應該的。

因此謝輕泉隻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想吃什麼菜都可以給我說。會做的随便點，不會的我也學，實在不行就下館子吧。”

那就偶爾獎勵獎勵自己男朋友吧。

聶山點頭道：“好。”

吃完飯後，聶山自覺系上圍裙去洗碗。看着這怪異的造型，謝輕泉說道：“就兩個碗，不至于穿圍裙吧。”

“衣服等會兒弄髒了。”

“昨天也沒看你穿啊。”

“這是你的衣服。”

得了，我就不該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