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峥從來不和他說謝謝,這是第三次了。
阮峥吃着冰棍,清醒很多,看了一眼端坐做題的十八歲隋年,又看看剛鼓搗的被子,一陣臉燥。
成年人的世界實在太黃了,他竟然鑽進被子試圖找到其他人留住的蛛絲馬迹。
隋年是那種是誰都行的人嗎?
肯定不是的。
當年多少人前仆後繼,他也沒任何绯聞。
阮峥一直是相信隋年自始自終都隻屬于他的,他也如此,隻是最後愛情輸給了事業,也可以說自己太貪心,又仰慕意氣風發的男人,又想讓他像和以前一樣和自己日夜厮守。
哪有大總裁天天圍着一個人打轉的,是自己太貪心,心理不平衡,才會最終那個結局。
說到底隋年也沒做錯什麼,努力奮鬥的最初目标不過是為了讓他過上好日子,隻是後來事業做大了,責任就多了,談情說愛占比變小,自己不平衡了。
成年人的世界,怎麼可能隻有兩個人。
阮峥吃完冰棍,轉身把被子鋪好,随後規整的坐在書桌前,看了一眼日曆,要放暑假了。
他打開課本,心平氣和的聊天:“暑假你要做什麼,還去打工嗎?”
每年暑假寒假隋年都會去打工賺下一學期的學費生活費,上輩子這個暑假兩人因為确定關系,一起出去半工半讀,過了一個難忘的暑假。
今年兩人沒在一起,阮峥問問他有什麼打算。
“托朋友在濟城找了份短期工,放假就過去。”
“濟城?”阮峥頓了一下,還是去濟城啊!
原來曆史軌迹改變的除了自己,其他還是原來軌迹,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能保證未來大佬位置還是隋年的。
他輕松一點:“挺好,還有一學期,打工也别忘了複習。”
隋年突然沉默的笑了,握緊鋼筆的手舒展開:“阮峥,你好像很怕我考不好。”
“怎麼可能?你考啥樣管我屁事?!”阮峥驚恐的看他:“我是怕你考不出去這個村兒,成天在我眼皮底下晃悠看見就煩。”
阮峥說完拿起課本起身走人,隋年眼神逐漸暗淡下去。
回到房間。
阮峥抱着被子睡不着。
自己是不是有病啊,為啥要說那種話?!
隋年還是個孩子啊!現在又沒有對不起他!爸媽說的對,從小隋年就在自己身邊鞍前馬後,明明同齡,卻幹着家長的活,無親無故,照顧的他事無巨細。
表白是自己視而不見的,補課是自己主動要求的,人家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反而是他拒絕人之後,還一直找刺處處嫌棄。
隋年那麼聰明,一定能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阮峥突然想起,上輩子兩人在一起很久之後,隋年說過,他當年特别害怕表白不成功,連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兩個男孩子,顧慮要多很多。
那時候隋年整夜抱着他親,不斷重複:謝謝你阮峥,謝謝你喜歡男孩子,謝謝你喜歡我。
阮峥半睡半醒就會踢他:誰喜歡男孩子,是因為先喜歡你,你是男的而已。
那時候隋年總會忍不住折騰他,他不善言辭,不會講太多肉麻的話,但是行動派做事,連做.愛,都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阮峥起身洗了把冷水臉,隋年今晚這兩手掐腰,扶住的不是他的身體,是開了某個躁動的開關。
怪不得都說年輕人血氣旺,他這簡直就是年輕人的身體,成年人的一觸即發。
他得趕緊幹正事,轉移注意力。
還有下學期,高考結束就各分東西,老惦記人家身體是什麼東西。
早上醒來阮峥有點不舒服,他松開夾在腿.間的被子,扯了扯褲子……
濕答答的,我靠!
“大早上洗啥呢?”阮爸出門看見阮峥蹲在院子裡,剛走過去就被阮峥吓了一跳。
隻見平時愛睡懶覺的兒子蹭的蹦起來抱着盆嚎叫:“爸你幹啥啊!吓我一跳!”
“我還沒說你呢,大早上吓我一跳,幹啥壞事呢吓成那樣!”阮爸好奇的探頭看去,他站的位置高,一眼就看見了盆裡裝的啥:“不就洗條内褲嗎?一驚一乍的幹啥?!”
看了一眼又朝屋裡喊:“孩兒他媽!兒子内褲小了,你去鎮上時候帶回來幾條。”
阮峥瞬間看向隔壁牆的院子,差不點蹦起來:“爸你喊啥啊,我自己買!”
阮爸哈哈笑:“你小子還害羞了,哈哈哈,人家小年早換大号的了,前幾天我買襪子碰見他買内褲,尋思給你買跟他一樣的,小年說不用,你穿小一号就行,正巧店裡沒貨,不然我就給你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