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年合上課本擡頭看他:“晚上,來我家。”
“……”迷迷糊糊的,阮峥就想起當年兩人在隋年房間點着小燈緊挨着補課,補着補着充足了腦子,補着補着就補空了身子。
“咳,行。”
那都是以前兩人确定關系的時候了,現在雖然不能成情侶,那也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多年的交情。
阮峥其實對補不補課沒什麼太大想法,他這輩子志不在大城市,家鄉這裡衣食無憂絕對沒問題,還能想辦法帶帶父老鄉親脫貧緻富奔小康,那就人生完美了。
讓純粹是為了讓隋年補課的時候溫習一下功課,他是要走出去的未來大人物。
晚上阮峥吃完飯,拿着課本去了隋年家。
阮媽小聲說:“老阮,你看這倆孩子,最近是不是鬧别扭了。”
“一看就是。”阮爸給老婆掖了下被角:“肯定是小峥又耍小性子了,小年這孩子真不容易,天天受他氣還要給他補課,等咱們從城裡回來,給孩子買點新鮮玩意。”
村裡已經歸于安靜,對于沒有什麼夜生活的農村八點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
隋年家大門沒叉,阮峥推門就進。
院子不大不小,紅色磚牆圍住兩側,牆角還有一些花盆,裡面空了,應該都是被不要臉的同學搶沒了。
“人呢?在屋裡沒?”阮峥到門口喊了一下。
“在呢,進來吧。”
“今晚沒去兼職嗎?耽誤你賺錢沒?”阮峥看着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課本資料有點頭疼,拉着椅子坐了下來。
“不會,已經沒事了。”
隋年從小沒有長輩照看,村裡每月會給一點錢,對于要吃飯要上學的隋年肯定是不夠的,他這人從小自尊心強,鄰裡給的吃的偶爾會接,但錢堅決不要。
所以從小到大,經常兼職自己賺生活費,學習又每次都第一,一度成為全村家長教育孩子的榜樣,孩子們的眼中釘。
“那行,馬上高考了,你就專心複習,缺錢跟我說。”
隋年翻書本的手一頓,擡頭看了一眼他,忍住嘴角上揚,又低下頭。
“你這是什麼表情?!”阮峥眼尖,立刻咆哮的傾身過去:“瞧不起我是不?哥現在可是有錢人!”
說着拍了一堆零錢在桌子上。
阮爸媽自從有一次看見阮峥去了遊戲廳玩币機,就斷了他的零花錢。
這事隋年知道,阮峥以為隋年認為自己說大話,拍了拍桌子上一堆錢裡面的十塊大鈔:“看到沒?哥自己賺的!拿去花,要是不好意思,等大學畢業再還我。”
因為爸媽四處宣揚洗衣機的事,誰家電器壞了近點的都來找阮峥,這是修了三個黑白電視兩個收音機五盒磁帶外加一輛自行車的報酬。
阮峥以為隋年肯定不會要。
然後看着隋年把錢全部收起來,放進衣服口袋:“就當補課費。”
“哎呦。”阮峥大拇指按住人中自我搶救:“沒想到啊沒想到,隋年你這麼小氣。”
要不是顧及重生這事太離奇,阮峥都想問一句,表白失敗還收補課費,難不成過去那些年天天對自己好就是為了等到自己十八歲處對象?
“從數學開始吧。”隋年完全沒理他的話,打開卷子讓阮峥做,随後自己也埋頭題海。
阮峥一隻手摟過卷子,氣呼呼的趴在桌子上先做選擇題。
隋年房間隻點了一個小燈泡,燈光有些暗,桌子也不大,對于兩個身高一米八的青少年,幾乎都算緊挨着了。
阮峥盲猜幾個選擇題後就開始溜号,他一直都知道晚上看隋年最好看,他五官本就立體,棱角分明,線條特别好看,晚上的時候燈光一打,那臉帥的一般人都頂不住。
十年沒看過這麼青澀的隋年,阮峥腦子不自覺的飛了。
他記得當年兩人第一次,就是在這裡,他被隋年色.相吸引,沒忍住啃了一口,那人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把他按進被子裡親,接着……一發不可收拾。
大學隋年被封為校草,禁欲系帥哥。
他總是在晚上被折騰的不行後陰陽怪氣的說他:隋年的臉,騙人的鬼,還禁欲,簡直是畜牲。
隋年轉過頭和他對視的時候阮峥差不點一個踉跄:“幹嘛突然擡頭吓我一跳!”
賊喊捉賊阮峥最在行。
隋年安靜的看了他半晌,調轉視線看向卷子,在阮峥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開口:“阮峥,你在想什麼?”
阮峥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迅速否定:“沒有!我做題呢能想什麼?!”
隋年看了他一眼,如果沒有感覺錯,阮峥的視線從他臉上一路下移……
是不是當年自己太過魯莽,給他留下不好的記憶。